“以他太子的身份，死个把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除非……”话到这儿，凤衍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当即收声冲血影吩咐，“让人去查查东宫近些日子是否有死人，又死的是些什么人。”
“是。”
血影应罢后，将凤衍跟龙吟二人送回了衍王府才安排人去调查。
龙吟憋了一路，跟着凤衍步入初心殿后，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口，“你前面在东宫时话只说到了一半，可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人来？”
凤衍点点头，正欲作答，却因瞧见沐唯抱着笙儿快步朝他们走来而作罢。
待沐唯走近到他们跟前了，他伸手把笙儿接过来后，冲沐唯问了一句，“你可还记得康知颜？”
“康知颜？”沐唯皱皱眉，好半晌才想起对方的身份来，忙问：“她不是入东宫为太子嫔了吗？殿下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无事，只是前面突然想到她家人极为疼爱她，而她自己又对太子极为痴心，近来太子身子不适，她定会时常去太子跟前伺候，倘若太子在失控期间伤了她性命……”
话到这儿，凤衍收声朝龙吟看了一眼。
龙吟顿时便了然了。
若那康知颜正好就在近来被太子狂躁发作时折腾死的人之列，那么便可以用来动摇太子在朝中那本就已经不太好的声望了。
不过太子东宫女人那么多，连男人都有不少！
不可能正好就折腾死了那康知颜吧？
狐疑间，他迎上了沐唯微微眯起的一双眸子，还听见沐唯用故意压低的声线感慨，“你们俩才刚从外面回来，就在我面前这般眉来眼去的，要不是我知道他老人家不喜男色，我都要怀疑你们有一腿了！”
龙吟嘴角当即忍不住的一阵抽动，“岂止你家这位老人家不喜男色啊！我也是不喜男色的好吗！”
“那可未必！你想想，要是他老人家对你情根深种，一直追着你死缠烂打，你能扛得住始终不对他老人家动心？”
“……”
这一次，换凤衍嘴角微微抽动了。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沐唯就已经敏锐的转移了话题，“你们俩刚刚虽然在打哑谜，可我也听出来了，是太子近来又因为体内的毒折腾死了什么人吧？然后他老人家就想到了康知颜？觉得康知颜要是被太子折腾死了，太子就完了吧？”
龙吟“嗯”了一声，就听她又问：“而你觉得太子东宫女人那么多，不可能正好就折腾死她康知颜吧？”
龙吟再次“嗯”了一声。
这一下沐唯没有立刻就接话茬了，而是随他们一道步入了偏殿里面，才又说道：“那康知颜是御史大夫康清甫的女儿，康清甫膝下有五子，老来又得了一女，就差没将那一女给宠上天去了，早早就放话说要给他的宝贝女儿招一个仪表堂堂的上门女婿，谁想他的宝贝女儿及笄后，却被猪油蒙了眼好死不活的瞧上了太子，还是不嫁太子她就要出家为尼的那种执拗态度，康清甫拗不过她，只好忍痛送了她进东宫，而她进东宫后不久，就曾因为听不得旁人说道太子的不是，在一场宫宴上跟人大打出手，当时闹得在京中是轰动一时……”
话说到这里，沐唯收声冲龙吟笑了笑，“听闻康知颜不仅听不得旁人说太子的丁点儿不是，还不放心让旁人来管太子的衣食住行，所以太子只要不出东宫，他的膳食衣着都全是康知颜亲自打点好再让人送去他面前的，像眼下太子体内的毒反反复复这种情况，康知颜肯定也是事事都亲力亲为的，到太子跟前去照顾的时间也肯定不会少，难保太子不会在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之下突然因毒发而兽性大发，然后……”
“嗯哼！”
凤衍出声打断沐唯的话后，淡淡扫了她一眼。
沐唯了然冲他一笑，就把话题转到了康清甫身上去，“康知颜的父亲虽然只是御史大夫，可她的五个兄长也入了御史台，加之眼下御史台里的人大抵都是康清甫的门生，所以……现如今的御史台可以说是他们康家的天下了，一旦她出了事，那说不准整个御史台的人都会上折子弹劾太子，就算太子不会因为那个倒台，也会让他在皇上跟朝臣那儿的好感度大打折扣。”
龙吟挑挑眉，过了半晌，幽幽问了一句，“你跟那康知颜有仇？”
沐唯不明所以的反问：“你为什么觉得我跟她有仇？”
“你要是跟她没仇，能跟着你家这位老人家一起指望她被折腾死么？”
“啧！我哪有指望她死啊！我这不是在就事论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