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则今日我崔某是不能活着离开了?”
崔应惟努力维持镇定,眼底红色更甚,心里飞快寻思脱身之法。
可恨身边高手依旧不足。
数十人竟然还身陷被围剿的困境!
百晓风挑眉,将对方闪烁目光看在眼里,食指在琴弦上再次拨出一枚单音,“杀。”
废话真多。
他一声令下,战圈四周又有黑影冒出,冲杀而入。
等毒不侵从酣畅淋漓的激战中回神,崔应惟身边只剩下孤零零三两人了。
“桀桀桀桀!爷爷说什么来?今日你们休想活着离开!”老头叉腰大笑,他娘的累死他了。
鸟窝头被一双小手拽住,娃儿声线幽幽,“大胡子离开了。”
“……”毒不侵抬头,“甜宝,不带拆台的。”
“生气。”
“……”毒不侵立刻手指对面不断后退的人,“爷爷弄死他给你出气!”
崔应惟脸色一变再变,愤怒惊惧屈辱,五味杂陈。
于此刻他竟然不敢硬气与对方呛声。
“崔某一命值当不少东西,你们尽管开出价码!我可担保日后绝不与诸位寻仇!有生之年也再不踏入流放之地半步!”崔应惟急了。
前有追兵后无退路。
对方若不肯放过他,他必葬身于此!
白彧气喘吁吁,小少爷打了一场酣战,也没了个干净样儿,只剩姿态依旧霸道嚣张,“价码?当我们是叫花子呢?谁缺银子了?师兄们!来!”
四个半大小子立刻冲锋。
毒不侵见状也顾不上多想,出手先把崔应惟身边三四个苟延残喘的爪牙撂了。
苏安,“蛟龙腾浪!”
苏文,“青龙探爪!”
苏武,“金龙出洞!”
白彧,“猴子偷桃!”
崔应惟死不瞑目。
春阳普照,河风依旧,空气中芦苇香气清新。
毒不侵对白彧最后一招自叹弗如,白家小子不讲武德。
画舫静静停驻河中央,百晓风还坐在那里,撑着下颌,冷白俊颜抽抽。
片刻后,霍子珩哎呀一声,摇摇蒲扇,“小子们出手太快,我还没来得及说,需留活口啊。”
众人僵了僵,缓缓扭头看他。
“崔应惟是崔家人,国舅爷,当朝皇后亲弟弟,价值还是有的。留他活口或能换得断刀回来。”
“……”
毒不侵气得哆嗦,吼,“你怎么不早说!现在人都死了!霍子珩你这狗东西早不早晚不晚你这时候来马后炮!你上来!老子弄死你!”
霍子珩懊恼叹气,“刚才看得太入迷,嘴上慢了些许,某也没料到小子们出手如此快啊。”
接着又道,“幸而,也不是无法可解。人既死了,找个人假扮也可,总归是计。”
“怎么扮?谁扮?”
霍子珩扬唇,视线缓缓落到百晓风身上。
百晓风也缓缓抬眸,与他对视,一张冷白俊脸滋滋冒黑气,“姓霍的,你一早算计本座?”
口慢?
一身心眼窟窿的老狐狸,口慢?
这要不是早早算计上他了,故意让小子们把崔应惟弄死再说话,他把楼主宝座让出来!
霍子珩笑得清风朗月,“百楼主莫要如此说。你当日亲自来徒北山递话,不也是算计着,想借白府跟徒北山之力,把十二码头一举打掉嘛?霍某不过礼尚往来。”
百晓风眸心沉了下。
他确打了这个主意,但便是算计,对徒北山跟白府来说也丝毫无损。
十二码头没了,得利的是三方。
“本座若不应呢?”
“应了吧,百楼主易容术精湛,除了你我们找谁都不合适。”
百晓风抱起古琴,冷笑一声起身便走,气得连画舫都不要了,直接凌空而去。
他百晓风行事只凭喜好,若他不愿,天王老子来都没用。
毒老跟小子们还站岸边,脑子里拼凑脑补着礼尚往来全经过。
四月说冷不冷说暖不暖,在河上风吹久了还是凉的。
“徒儿们,”船上男子无奈开口,“回神,先把为师带上岸。”
小子们,“……”
毒不侵骂骂咧咧,“你他娘在上面待着得了,上岸作甚?一天不耍心眼子你活不了,免得你来霍霍人!”
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