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新词儿,叫做:“临淄简贵”!
古人修。最尊者多用绢帛,其次乃是羊皮,最为平常的便是竹简。
以眼下物价,一方丈长、三尺宽的白绢可在秦国换十头肥羊。在齐国也是能换一担精盐。因此用绢帛来抄录吴狄在此时争鸣论战大会上的精彩发言显然是不现实地。而羊皮虽然略比绢帛便宜,却也不是贫家子弟可选。因此这竹简便成了唯一的载体。
眼下正值六月夏末,也是竹子生长最为茂盛的时期,而然因为临淄士子对竹简的需求是在是太大了,因此这临淄城内地竹简也是成了紧俏之物,一些专做竹简地篾匠作坊之外,更是有士子排起了长龙,于是这坊间便有好事者造出了“临淄简贵”的新词
“临淄简贵”和“洛阳纸贵”,岂不是略有异曲同工之妙?
然而。吴狄却是没有兴趣去研究这临淄地竹简贵与不贵有何干系,而是仔细如此这般的交代景监各种事项。此后三日。吴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里都在房中梳拢两名田因齐赠送的侍女,而王女嬴玉却是连续三日茶饭不思,暗自垂泪。直至第四日,田因齐惯例前来应卯。寒暄之时这才故意透露出听闻王女玉这几日食欲不振。神情委顿,不知缘由。吴狄表情大愕。直言这几日忙着做“学问”去了,还不曾得知此事,便邀田因齐一同前往嬴玉宫室探望。
“小妹,你这是怎地……”入得宫室,恰好看见嬴玉面色凄苦,神情委顿,双目红肿的斜靠在榻上,见了吴狄便是一脸的哀怨,悲声道:“三哥,娘亲……娘亲她……”
“娘亲?国后她老人家如何?”吴狄面上露出疑惑,点题问道。
嬴玉着嘤嘤而泣,却是道:“三哥,前日玉儿梦见娘亲呼唤,见娘亲双眼流血,好不凄惨……”
吴狄与田因齐对视一眼,当下便自然是好言劝慰,吴狄更道:“过几日公孙长史便要赴齐,可一问究竟。”
如此这般过了旬日,秦国的修盟特使公孙贾赴齐,带来的第一个消息,便是国后病危,欲见王女玉最后一面。
大殿之内,齐王田因齐坐在主位,满目怒色。而其下首左右却是坐着慎到、田忌、孙膑、邹忌等一干齐国重臣。
田因齐拂袖一拍长案,面向孙膑怒道:“究竟是何道理,秦国长史、三公子皆滞齐为质,如何便不能放王女玉归国探母?”
孙膑面无表情,拱手道:“我王,此为公子狄计谋,不可不防!”
田因齐不怒返笑道:“笑话!彼在我手,何惧之有?便是计谋,世间安有以长史、公子换一名王女的么?”
孙膑却是冷讽道:“所谓长史,不过士人臣下。所谓公子,不过乃一贫贱屠户尔。”
一旁邹忌听了,却是大怒起身呵斥道:“孙膑!尔莫欺人过甚,公子狄世间大才,已得孔白夫子首肯,誉为嬴夫子,稷下争鸣论战,名震天下。杀贤害士之事,原本天下不容,且眼下公子狄贵为秦国特使,更不容轻辱!尔一意撺掇我王谋其之事,可是要我王做那不仁不义,无耻之徒呼?”
孙膑听了也是激愤,出言道:“此人大才,天下皆知。刻下争鸣论战,名传天下,若使其归秦,则十载之内秦必强盛,于我齐国当是大害。且稷下学宫论战之时,此人公然倡导士子赴秦谋职,若不加诱导制止,则齐国士子尽去,必令秦国大昌,是利是害,诸位自辨。若以为孙膑之策太过阴毒,不容与齐国庙堂,膑自请辞之!”慎到见场面形势突兀而锋转,也自出言道:“孙膑之策,与老夫不谋而合。然则,我王贤德之名,来之不易,不可轻毁。因此,遣使者护送秦国王女归国探望一事,不可轻率,慎行之。”
这秦国国后突然病重。嬴玉要归国探望之事虽然有了之前地伏笔,但也委实来的突兀。就田因齐个人看法,放了嬴玉归国探望,博得美人好感似乎并无不可。然孙膑却是早早便从其中看出了端倪。料定了这是吴狄要跑地征兆。就孙膑看来。吴狄如此大才自然,自然不可能看不明白眼下形势。而今他居然甘愿留在在齐国为人质,却是要促成被齐王看上的嬴玉归秦,便已经知道了他的计谋如何。不外是先将嬴玉送还,再借口归国送亲,这便脱身而走。可惜此时尚无“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成语,不然用之甚为恰当。
因此,孙膑直言不讳的提出吴狄想跑。绝对不能放虎归山。
对于这个问题,田因齐自然也是有所打算地。即便没有吴狄在稷下学宫地哪出风头,少梁山上的那顿臭骂便已经让齐国上下对吴狄高看一筹,轻易也不太可能放吴狄脱身,而眼下“临淄简贵”,吴狄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