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姆斯(他已得知康哲夫曾利用CIA的电脑资料库搜寻霍尔姆斯的资料)全部死于利刃之下。连袭击康哲夫也不例外。为什么不用枪械、炸弹、毒气、弩箭,甚至汽车?连刺杀剑术高手达奎也坚持用剑。为什么?
托利多这名杀手为什么要在自刎前,在身体上割出这道月形伤痕?卡诺斯不敢想像这有多痛楚。恐怕比日本武士道传统的切腹自尽还要痛苦十倍。
部下森普斯沿着医院走廊跑过来,向卡诺斯报告:“那个女人失踪了。恐怕在托利多警察封锁桥梁之前已经逃掉。我们已根据旅馆老板和住客的描述完成拼图。要发出去吗?”
卡诺斯用力地摇头:“这样反而会吓跑她。我们要让她松懈下来。康的公事包内有没有线索?”
森普斯摇头道:“里面的文件资料全部是CIA发出的,内容我们都知道。那部掌上电脑有密码锁,要交给专家才能破解。此外没有其他特别物件。”
“妈的!”卡诺斯低骂。
“还有一点。”森普斯说:“康先生的公事包背面内藏有一层防弹纤维,连九毫米口径子弹也打不透。那名杀手的长剑却把它贯穿了。没有这层纤维,康先生的身体恐怕已被刺穿。”
卡诺斯额上渗出汗珠。
“那柄剑有什么特别?”
“比剃胡刀还锋利。而且极度坚硬。邦纳一眼看出,剑身的金属折叠最少达一千次。”邦纳是刚才负责驾驶轿车的那个魁壮部下,是在海军陆战队时已十分出色的用刀高手。
卡诺斯以手指按捏眼皮。案件似乎变得愈来愈复杂。“血型测试方面怎样?”
“不符合。这个杀手与刺杀那名斗牛士的凶手不是同一人。”西班牙警方在达奎被杀的现场,收集得到凶手遗下的血液。“他使用的这柄剑,形状也与杀死斗牛士及陈长德的凶器不同。”
“那是说最少还有另一名杀手?”卡诺斯目中闪出亮光,轻抚下巴的胡子。“他说不定会来找康哲夫。”
“还会吗?”森普斯的眼神带着疑问。“康已在我们保护之下,这没可能——”
“说不定。”卡诺斯摸摸腋下的手枪。“对那种疯狂的狗杂种来说,没有‘不可能’这个词。”
“中校,”森普斯仍以昔日的军阶称唿卡诺斯。“我们要按原定计划,利用康把凶手诱出来吗?”
“不用太明显放松戒备。太容易吃的饵,鱼儿反而不会上钩。”卡诺斯回头瞧向手术室的门。“现在最重要的是等康哲夫清醒过来。他一定知道很多事情。”
在卡诺斯与森普斯对话的一个小时前,康哲夫开始接受手术。
麻醉师为康哲夫施行全身麻醉后,手术师的助手把手术器具一一放在康哲夫身旁。
麻醉师却估计错误:曾染上深刻毒瘾的康哲夫,对麻药拥有异于常人的抵抗力。
他比常人迟了一分钟才完全昏迷。就在这一分钟间,康哲夫的左手缓慢地伸向盛着手术工具的盘子,在没有任何人察觉下取走一柄锋利的手术刀。
他的手收回白布被单下,把手术刀藏在衣袖内。在失去知觉前,他命令自己的手掌紧握刀柄不放。
“康哲夫还有多久会清醒?”卡诺斯问。
“最少三个小时。”森普斯略带倦容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卡诺斯瞧瞧腕表。凌晨四时十二分。
“森普斯,你去小睡片刻。”卡诺斯从森普斯手上接过行动电话。这具电话兼具与美国大使馆和西班牙警方联络之功用。卡诺斯腰间另有一部无线电对讲机,是他与五名部下联络的工具。
森普斯走进访客休息室后,卡诺斯拿起对讲机:“邦纳负责守在病房内。其余三人休息一下,明早七点候命。相信对方现在才接到刺杀康哲夫失败的消息,今夜不会再动手。”
卡诺斯在通话完结后并没有睡觉。他走进一间借用的办公室里,在书桌上展开这所医院的平面图。
卡诺斯在五个多小时前拒绝了西班牙警察的协助。他讨厌不够专业的人碍手碍脚。
卡诺斯用红色笔在平面图上画线,专心地策划如何以康哲夫为中心、由他与五名部下组成滴水不漏的诱捕网。
这不是容易的工作,但卡诺斯决心要在这三个小时内完成计划,因为康哲夫清醒后,卡诺斯又要忙于亲自进行讯问。
康哲夫在早上六点零二分已开始恢复知觉。他对麻醉药的抵抗力再一次令别人计算错误。
他没有睁开眼睛,以免被人发觉。他全神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