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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那个人亲自发落嘛?
也好,比起被寺岛操纵,最后能够按照他的心意离开也很好呀~
起码那一瞬间,他能骗骗自己。
“你应该吃点东西。”烛台切估计这振长谷部应该是暗堕过,他的手臂和脸上都有曾经被暗堕侵蚀的痕迹,何况背后还有那么长的骨尾和右肩明显突出的刺。
这让他看上去相当狰狞,烛台切忍不住想当时失去理智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么可怕。
实际上他有点记不清了,印象里他只是睡了个午觉,醒来后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轻松过,可是小龙看到他却很紧张,后来的事情还是从他口中听来的。
据说当时他的样子也很可怕,把烛团子吓得不轻,现在看到他还眼泪汪汪的。
这倒是很方便他吓唬小团子,让他们以后不要总趁人不备溜进厨房偷吃。
压切默默接过了事物,端起来又放下,实在没什么食欲。他从这位烛台切脸上看到了怜悯和不忍,也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真可怜。
他是被“主命”诅咒的刀,他想。如果不是,他怎么会一边嘲讽着有主的刀剑一边执着地模仿。
更可笑的是,无论他怎么模仿,那个人眼里都没有他。
他不是他的刀,所以他看不到他。
烛台切注意到了他的低沉,无主的刀剑几乎都会低沉一段时间,出于各种原因。他也根本无法安慰他,没办法,他是幸运的那一方,无论他说什么,听上去都像是刺耳的嘲讽。
一定是的,设身处地,他也会那样想。
就只是因为我的运气不够好,偏偏就是我运气不好。
之类的。
而且,他听说了关于这位长谷部先生的事情。出于嫉恨决定协助寺岛进攻本丸,可是换句话说,寺岛在所有付丧神里唯独选择他来,本身就是相当大的恶意。
烛台切也是对原审那边的事情心知肚明的,相比身体,精神上的操控与折辱更令人难以忍受。
“我会拜托主尽快跟你聊一聊的,”他能看出这振长谷部痛苦的根源在哪里,“不过,在那之前,有些事情要跟你提一下。”
———
幼年的陆伽对哥哥有着很强烈的思念,从他醒来第一句话时,长谷部早就应该知道。
然而现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髭切那家伙笑眯眯地哄骗他的主!
拾掇完毕,陆伽决定和长谷部在本丸随便逛逛,结果就看到了在坐在田地旁边阴凉处偷懒的髭切。
本来长谷部都想再跟这位平安时代的老年刃聊聊关于本丸基础建设的问题了,结果被旁边的主一句话堵了回去。
他只来得及听到主开心地喊了句“哥哥”,就一溜烟儿地跑了过去。
主都没叫过他“哥哥”!
呜呜呜,他也好想被这么小这么乖的主软软地喊一句“哥哥”啊!
于是正在和偷闲的莺丸一起喝茶乘凉的髭切,猝不及防就被小孩子从背后抱住了。柔顺的棕红卷发蹭在脖子上,还有点儿痒。
其实他跟审神者并不算熟,关系简单到用“老板”和“打工仔儿”就能够概括的地步,不过髭切并不介意小孩子柔软的感觉,让他想起来很久以前弟弟也才这么大点儿的时候。
不过那时候他年纪也还小,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切身体会一下带小孩子的感觉。
被审子一句“哥哥”吓到的还有正在田里摘柿子的膝丸,脚下梯子差点儿没踩稳,幸亏山伏路过扶了一把。
髭切显然被另一边弟弟的场景逗笑了。
“哥哥在笑什么?”陆伽伸手玩起髭切奶油金短发,觉得它在耳边轻微勾起的弧度奇妙地贴合,“哥哥是把头发剪短了嘛?”
要不要继续呢?小孩子的手很柔软,已经有了点儿骨节分明的感觉,髭切留意到了上面小小的刀茧,和之前纯然美丽的皮不一样。他猜测,这一具身体显然从外表到心智都更贴近于审神者幼年时的样子。
“是呀,因为长发不太方便呢~”看上去比粟田口大多数孩子都小,衣服似乎是负责手入室的那振短刀提供的,好像是叫药丸什么的。修身款的出阵服穿在伽身上稍微有点儿宽松,幸好有腰带就没什么问题。
片刻的迟疑被陆伽捕捉到,他松开手坐到髭切身边,面对面地注视着他:“哥哥的眼睛为什么是金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