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寻常人家,寻常穷人家的父亲一样,并无什么特别。”
“我能理解,阿娘去世之后,他想找个人陪的心思。没道理,叫男人给女人守节的。”
“可是,为何那么快?”
“说到底阿娘之所以会去世,也都是因为他挣不来钱,阿娘的病才会恶化,才会死的。可是,他竟然那么快,就要将其他人迎进门了。”
“阿娘尸骨未寒,他做的出那样的事情,”
“我做不出。”
“从那之后我便知道,我一定要努力挣钱,因为钱,是可以买人命的。”
“只是现在的钱,却买不来过去人的命。”
九叔此刻十分想挠头。他自觉自己好像揭露了董杭过去掩藏的伤疤,心中有些难受;可是如果此时开口道歉,不是愈发显得自己故意了。
真是难为老人家啊,
唉。
和九叔说完这些,董杭便不说话了。他不说话,作为听众的老人更是不能说话了。这岁数差距不小的主仆二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等着董杭将手中的茶喝光。
“今日和你说的多了些,耽误你休息的时间,九叔,心中不会怪罪吧。”
老人的身躯浑然一震,
“不会不会,阿郎这是哪里的话真是折煞老奴了。阿郎以后要是想找人说话啊,老奴倒是得空的很!”
“呵呵,”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
“或许不会再有以后了,”
“今天,算是个意外。”
“白日在那草市之中,吃了那姓白的小娘子卖的东西之后,不知为什么,心中这些憋了这么多年的话,忽然就想说了。”
“白小娘子的?”
老人这会儿想起来了,那个笑得特别灿烂的小姑娘,递给自己阿郎的那一串东西。
别说,九叔也挺想尝尝的。但是他知道董杭是不大喜欢那个小姑娘的,不然他也得买一份来吃一吃了。
“明明是西市的人,”
“竟然也能做出那样的东西么。”
身边的男人,似乎小声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