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你可曾为我想想?”
步步前逼,薛敬堂道:“怎么说?”
“太阿剑”抖出几蓬绚灿的光雨,燕铁衣道:“我怎能任由你们杀死我的救命恩人?纵
然这位恩人不是个善类!”
薛敬堂激昂的道:“大当家,事到如今,恕我们考虑不了这么多了。”
燕铁衣的脸上一片冷硬,剑式越密:“薛兄既不体谅,那么,你就凭本事闯吧!”
表情立转悍野,薛敬堂加强了攻势:“大当家,你以为我办不到?”
燕铁衣又笑笑,道:“恐怕是办不到!”
“大铡镰”幻化着奇异的晶莹光彩,薛敬堂双目中闪射着炙人的火焰。“我会试试,大
当家!”
点点头,燕铁衣的防御忽然松了很多:“请。”
薛敬堂略一犹豫,又咬咬牙:“大当家,得罪了。”
燕铁衣的长剑在一点至一点的过程中,连衡着成条成线的光束,而光束好像是凝固的,
带有森森的寒气,他淡淡的道:“不必客气。”
于是,薛敬堂蓦地暴喝,身形急偏,“大铡镰”狂劈狠削,在旋回的冷电交织卷舞里,
他陡然翻滚,在前式的光华眩映中,勾刃晃飞,猛的砍向敌人头顶!
“太阿剑”就在这时长龙也似吟啸,剑身倏忽形成一面扁形的光弧,剑气破空,发出
“丝”“丝”激响,冷芒精电,灿耀生辉,立时将薛敬堂的攻势全部封出!
薛敬堂咬牙欲碎,扬起他的“大铡镰”,七十一次倾力劈挥,燕铁衣根本不与他正面接
触,七十一次闪躲连成一气,每一次都那么恰到好处的避过了快速削来的锋利刀刃!
怪叫着,薛敬堂的“大铡镰”拦腰横斩,他自己却凶猛的往前冲出!
燕铁衣眼睛前视,反手一百剑凝成一百道曳光,串连扩展,急速流射,薛敬堂才只冲出
几步,虽然也奋力招架,却在连中九剑之后打着转子往外滚出!
旁边六七名黑衣大汉齐齐呐喊,居然对着燕铁衣扑了过来!
六七柄“鬼头刀”横竖并举,乱斩而落,燕铁衣仍然没有正眼相视,“太阿剑”由左至
右,划过一条弧线,六七柄“鬼头刀”便在“铿锵”连声里纷纷脱手,那六七名大汉也各自
惊喊着往四周蹦跳开去!
燕铁衣长剑拄地,安详的道:“不要激动,朋友们,我不是各位的对象,各位找错主儿
了;另外,你们的六当家也没受什么大伤,仅是皮肉上挂了点彩而已,这该不能算是什么深
仇大恨吧?”
挣扎着从地下爬起来的“疯虎”薛敬堂,果然只是受了些轻伤,看上去好像混身血糊淋
漓的怪吓人,其实,仅在皮粗肉厚之处,如肩背腿臂等部位的皮肤表面,被划破了几道裂口
而已,他自己也明白,燕铁衣又放过他一马了!
喘着气,他咆哮道:“退下去,你们通通都退下去,连我都不是对手,你们往上凑,除
了送死还管屁用?一群不自量力的蠢东西!”
燕铁衣笑道:“你也不必责骂他们,说起来,你的这些手下倒挺忠心耿耿呢,救主心
切,那还顾得到自己是不是对手?”
这是大框套小框──画(话)里有画(话),薛敬堂岂会听不出来?他面红耳赤的道:
“大当家既然明白我们的苦衷,就不肯网开一面?”
燕铁衣摇头道:“我也不能背个蒙恩不报的罪名,薛兄,你该心里有数,今晚偕屠森来
此,我已经尽可能的给各位方便了!”
抹了一把血与汗,薛敬堂急切的道:“但还不够,大当家,真的不够!”
燕铁衣静静的道:“请也替我想想,薛兄。”
往潘照奇与屠森火并的那边望了一眼,薛敬堂坚决的道:“我必须过去与潘老五会合,
大当家,这是唯一的机会──”
微喟一声,燕铁衣道:“歉难从命。”
薛敬堂满脸血汗污染,他急促的呼吸着道:“大当家,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到底是
帮屠森抑是帮我们?”
燕铁衣低声道:“两边都帮──帮屠森是因为报恩,帮你们是为了你们不该遭至杀戮,
就是如此,薛兄,我的难处你也该谅解!”
薛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