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说不得我就要好生收拾你了!”
屠森平静的道:“请。”
小李胡子猛一挫身,张牙舞爪的便往上扑:“好狂徒,你还不……”
“不”的下面那个字,便如同小李胡子憋在肚皮里的那泡尿一样,永远挣不出了──
“巨芦刀”的刀锋斜过小李胡子的胸膛划过,几乎切进了他半个身子,血沫与被削断并挤而
出的腑脏碎糜扬飞半空,这些过程的始终,只蕴于寒芒的一闪而没。
歪咧着嘴巴,僵直的伸出舌头,小李胡子连哼全没哼出一声,双手略一挥舞便仆倒于地
──如果在他死前尚来得及思想,他一定会后悔他这“报功领赏”的念头可是起得大大的谬
误了!
屠森眼皮子也没撩一下,拄着树枝,步履滞缓的转出这丛杂树,直向官道前面停着的那
辆木罩壳车走去。
这时,车子的后门刚好启开,一个十八九岁,眉清目秀白白净少女怯生生,又急惶惶的
踩着脚踏下来,一边口中声音不大却相当迫切的叫:“小李胡子,小李胡子,你到那里去
了?快点回来赶车呀,少奶奶可急坏啦……”
闲闲的,屠森逐渐接近了那辆木壳车,也接近了那个一身浅绿衣裙,丫环模样的少女……
那少女也发现了屠森,她先是怔忡,继而羞怯的低下头来,但是,等到屠森来在身边,
她却鼓足勇气,十分腼腆的启声招呼:“请问──这位大爷……”
站住了,屠森和蔼的道:“有什么事?”
少女羞红着一张清水脸儿,垂着目光道:“这位大爷,请问你方才可曾看见一个满脸络
腮胡子的赶车大哥?”
屠森淡淡的道:“是不是很结实的身子,黑脸膛,细眉毛,睡眼泡的那么一个人?”
连连点头,少女不由仰起脸来,接触的是屠森那抹和善的笑容,于是,她益发放心的
道:“可不,那就是他,小李胡子,大爷,我们打通‘六通桥’来,要往‘旗斗山’去,小
李胡子是替我们赶车的车夫,他刚才这里停车,说……说……”
脸儿更红了,少女讲不出“方便”两个字来,期期艾艾了半晌,方才接下去道:“他说
有点事,叫我们主仆俩等一下,但一去这么久全没回来,四周又不见人影,不知死到那里去
了,把我家大小姐都等急啦……”
屠森伸手朝右前方的一处路边洼地指了指,道:“我看见他好像是钻到那个附近去了,
这么久,大概……唔,出恭吧?”
那少女飞红着脸呐呐的道:“这死人……”
屠森四处一望,装做一副热心热肠的样子:“这样吧,小姑娘你先上车,我在前头牵着
马将车拖到那里,你们主仆便在车上等着,我再下去帮你们吆喝两声,催他出来。”
少女感激的道:“这位大爷,麻烦你真不好意思,全是小李胡子害人。”
摆摆手,屠森亲切的道:“不客气,出门在外嘛,谁也会有个不便处,何况二位都是妇
道人家?些许小事,自可代劳,小姑娘,你上车吧。”
又是连声道谢,少女上了车,关好门,于是,屠森便绕到前面牵着马辔头,将这辆木罩
壳的马车一直拖到那处洼地边。
这块洼地斜沿向下,底部是平的,然而从路边开始便蔓生着及胫的野草乱,并一直延伸
向下,站在路上往下望,尽是萎萎杂草,蓬长掩隐,根本便看不到底部是个什么情形!
屠森很满意,脸上浮起了狰狞狠酷的笑容,他回头望望车子──可怜车中那两个姑娘尚
不知厄运临头,正在被人往俎板上送!
一刹那间,屠森猛然牵马自大路转向洼地,他动作如风,硬拉着马儿朝下奔,马儿挣扎
着,嘶叫着,车身在颠震,在摇晃,在跳动,就在马嘶车撼,又如杂着女人的尖叫惊呼里,
这辆车便轰隆哗啦的冲到洼地里,由于势子太急太猛,又一下子侧翻过去!
屠森忍住身上伤口的痛楚,一咬牙,刀起如电,“拍”的一声便将一颗巨大马头血淋淋
的削抛于丈外,然后,他不顾车箱里那种凄怖的哭叫,来到业已震开的车门后,先一伸手,
抓着头发把那绿衣丫环拖了出来,那可怜的少女已是钗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