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步骤的细微末节,制造出事实上的经历,程序真假难
分,如果再加上一份表演的天才,则往往天衣无缝,难寻破绽。”
燕铁衣沉默了,不错,他也明白是有这种情形,他本身就曾经验过,那是一项可怕的经
验,几乎否决了人性与常情……然而,心底下,他却仍对舒妲的蒙嫌存有疑窦,他一向相信
人的相格及他自己对人的观察。他总觉得,一个似舒妲那样柔静灵秀的女孩子,实不该做出
这样大逆不道的罪孽来,这,未免太否定了人的本质因素。”
又过了一会之后,那位以医术报效“青龙社”多年,业已形同“青龙社”一份子的李大
夫,移动着他胖敦敦的身体,满面倦容的走了过来。
衣襟上尚沾染着斑斑血迹,双手也是血污狼藉,他匆忙的在一块净布上揩了揩手,向前
揍近,朝着燕铁衣施礼:“魁首,这件意外,可真叫不幸啊!”
燕铁衣忙问:“情况怎么样?”
叹了口气,李大夫道:“眼下暂可保住性命,往后怎么说,可难讲得很,主要看他能否
在发热后退烧,以及神智是否渐次恢复;那只金钗的前端,插入二领主右肺中约五分许,肺
叶受损,引起瘀血内溢,进而影响及腑脏功能的失调,除了这些,外部失血也多,那是令人
晕迷的原因,我已为二领主灌下顺气润腑,除污血并固本保元的药物,外敷以凝肌生肉的粉
散,使以药力易于渗透,此外,将继续以补虚造血的方子次第增量加服,自然,防其体热增
高及退烧的准备也已有了,一待病况变易,立时投药。”
燕铁衣忧虑的问:“以你看,青戈的希望如何?”
搓搓手,李大夫肥胖的面孔上泛着一抹苦笑:“难说,主要得看二领主在发热之后,能
否退热,是不是清醒得过来。”
燕铁衣隐含怒意的道:“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额头泌出油汗,李大夫频频擦拭,期期艾艾的道:“是……魁首,我总会倾力而为,倾
力而为……”
舐舐嘴唇,他又道:“二领主身底子厚实,禀赋特异,且有内家修为的根基,依我看,
魁首,他生存的希望比较大──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燕铁衣重重的道:“你的责任就是不要使他的伤情发生意外──大夫,只要你需要的支
援,一切我都尽量供应,只盼望你最大可能来挽救青戈的生命!”
李大夫惶恐的连连揖手:“魁首宽怀,魁首释念,我敢不以一己之力竭诚而为?”
燕铁衣稍为缓和的道:“那就好;李先生,重托你了。”
李大夫忙道:“不敢,魁首,不敢……”
房门外,便在此刻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声响,门启处,清瘪瘦削的阴负咎昂然而入,这
位“青龙社”的“大执法”,江湖道上煞名四播的“笑脸断肠”,现在的表情却阴沉而冷
森;他一见燕铁衣,赶紧趋前致意,第一句就问:“魁首,青戈的伤势?”
燕铁衣沉沉的道:“暂可无碍,最后分晓,还要看再过几天的变化。”
双眉微挑,他又道:“追的人追到没有?”
阴负咎摇头,有些火气:“没追上,好个刁钻的丫头,居然如此滑溜精灵法!”
燕铁衣似在意料之中,他毫不动容的道:“其他四路弟兄也是空手而回?”
阴负咎道:“是的,都扑空了,我们五路人马,分成五个不同的方向,一直追出三十里
外,却连那丫头的鬼影子也不见丝毫,回程中采取交叉穿行搜索,亦同样徒劳无功,我把孙
三能与汪岱两个留下,带着六十名弟兄继续在岭脚周围搜捕,其余人手都已撤了回来。”
燕铁衣道:“黑沉沉的晚上,视线不良,你们又是大队人马,铁骑骋驰,音响行藏俱难
掩藏,舒妲只是一个人落单,旷野幽林之中,随意躲避,就够你们头痛了,似这样的搜索行
动,奏效者十不成一!”
阴负咎乾笑一声,道:“所以,我后来已交待孙三能他们,舍马步行,以免打草惊蛇,
泄了形迹!”
燕铁衣淡淡的道:“只怕不易追着她了。”
阴负咎忙道:“万一今晚那丫头命大,逃出我们的搜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