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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引狼入室,手足相残,你也不怕泉下的爹娘伤心恸哭!”
探手掴了江萍一记重重的耳光,江奇大骂着:“你这贱人不配来教训我,什么东西?
我受了这多年的怨气,今天就要一起泄还在你们身上,叫你们到阴曹地府向爹娘诉冤去!”
一边面颊浮肿着,五条指痕宛然,江萍唇角淌血,啜泣着道:“三弟,你,你怎能
这样对我?我们疼你、爱你、护你,那一样不是为你好,那一般不是替你设想?你就忍
得下心来伤害我们,伤害你的亲兄亲姐?”
狰狞的狂笑着,江奇道:“亲兄亲姐?我是六亲不认,现在我就让你看清楚我待如
何收拾你们!”
江昂惶急惊恐的以求助的眼神投向沉默无言的燕铁衣,而燕铁衣垂首合目,毫无表
情,宛若老僧入定。
江奇站在石顶上叫:“燕铁衣,你与我大哥立即下马受缚——稍有抗拒,你们便等
着收我二姐的尸!”
对面的曹非桀桀怪笑:“认命了吧,姓燕的,我们知道你与江萍那妮子有情,你舍
得要她为你而死么?江昂一向钟爱他这个妹妹,应该更不忍目睹她送命于前了……”
江昂胸肺几裂,他摧肝沥胆也似的狂叫:“你们都是一群野兽,一干毫无人性的下
等畜牲——”
时光似乎在一剎那间僵凝了……
因为寒光闪眩在燕铁衣的手上,而当那抹寒光映现,竟未见划空过程中的任何影像
或痕迹,燕铁衣的“照日短剑”业已透额穿钉在石顶上的“癞虎”常涛脑门,常涛宛如
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突瞪着一双眼珠,正在缓缓的仆倒……
“照日短剑”似乎早就像这样插在常涛的脑门中一样。
燕铁衣的身形在一声怒浪般的呼啸里,卷裹于一般圆桶状的光柱之内——光柱凝成,
亦已飞射到石顶上。
惊骇里醒悟的江奇,尖号着奋力抓住他二姐推向光芒,而光芒快逾电掣般侧斜撞得
江奇飞向半空,一路翻滚着下坠,每一滚动,洒血如雨!
站在另一座巨石上的“飞刀子”葛义全,震悸的喝叫着抖手掷刀,十二柄飞刀碰上
那桶形的光圈,便并碎成一蓬的碎屑散扬,葛义全尚未及第二次出来的机会,人已从石
顶上拋落——分做好几大块的拋落。
剑光矫腾,电光石火也似的反折向第三座巨石。
“矮金刚”钱威吼叫若雷,拚命挥动他的“金环大砍刀”拦截,在一阵阵金环的暴
响声中,却极其可笑似的彷佛只在斩劈一道透明的光影,须臾间七刀落空,钱威已手舞
足蹈的扑跌下来——一直重重的跌落,结结实实的仰摔在大地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铁戟分为两截甩开,李慕春的全身似是一个挤破了的烂柿子,突
然间就染成一团赤红,他发出那种不似人声的长号,打横翻下。
于是,“木秀士”徐上修挺剑冲向光芒,他竭力舞剑,莹莹的青芒面对紫电并溅的
长虹,滑稽得像是小蛇缠转着巨龙,瞬息里,徐上修腾起倒摔,落地前的一剎那,令人
清清楚楚看到他全身纵横交布的翻卷伤口——如同才自砧板上取下的一块猪肉!
“麻衣勾魂”曹非再也不敢“勾魂”了,他拔腿狂奔,一心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然而,他没有逃出多远——光芒的飞掠有如涵括天地的快速,长剑舒卷,将曹非抬上半
空,又送出十丈,曹非惨嚎着,背心与胸前,两边的血全似泉涌!
光华骤歛,燕铁衣卓然挺立,“太阿剑”插地,他的面庞上,除了一片冷凛,就只
剩一片怅然了——似有所失的帐然。
江昂惨厉的号叫着,扑下马来,奔向那边江奇血肉模糊的尸体。
燕铁衣飞跃至巨石顶上,救下早已晕厥过去的江萍。
很庆幸的,他在救下江萍之后,于巨石的背面发现了被捆得像只粽子般的嘉嘉——
那可怜的小丫头倒还活着。
***
终于,燕铁衣离开“青河镇”了。
在那座横跨“青河”的石桥上,有一个人在送他。
那是江萍。
江萍全身缟素,眉宇间凄切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