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薄面,但我去托
请没有问题,问题是我又如何向他开口呢?”
燕铁衣扬着眉道:“你倒说看这不好开口的原因!”
姜宜苦着一张脸道:“我那老表家里遭了劫,又伤了好些护院保镳,如今更要逼着
他撤回状子重报案由,他既便能答应,至少被劫的东西得替他找了回去才好做这个要求,
否则叫他赔了夫人又折兵之外,再不明不白的吃哑巴亏,连个追诉都不得,别说他点不
下头,我也难以启齿,大当家,他若反问我一句:‘你这六府十三县的捕头亲戚,原来
真能管这点用呀?’我就无地自容啦!”
燕铁衣头痛的揉着额角道:“说来说去,关键还是在那些被劫的财物上……”
姜宜道:“可不是,完璧若不能归赵,至少半数也得送回去,丝毫缀头没有,光顶
着张嘴说白话,听的人不中听,我们说的人也涎不下这张脸;大当家,你想想,若我那
表亲换成你我,这口乌气可也一样咽不下哪。”
燕铁衣没有作响,姜宜说得不错,立场互易的话,都确是令人难以忍受,这个问题,
他早就料到了,也曾为此想撤手不管,然而事情变化到了这步田地,他又岂能虎头蛇尾
紧敲退堂鼓?便是硬着头皮,也只有往下撑了。
这时,姜宜又接着道:“大当家,如今问题不在我们身上,乃在朱世雄这纰漏精身
上,大当家好歹叫他把劫夺顾家财物吐出来,就算多少差上一点,我也凑合着替他搪塞
过去,可不能光彩不见,这就叫人为难了。”
舐舐嘴唇,燕铁衣道:“据他告诉我,全耗尽了。”
呆了一呆,姜宜不由心火上升:“别听他胡扯,大当家,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顾
家早列出被劫财物的清单,上银票的数目就有三万余两,黄金一千多两,此外珠玉宝石,
古董奇珍,名人家画等等照时价算少也在四万余两纹银之上,七八万两银子的钜额,足
够一个普通人家耗上祖孙三代也花不完,他居然才一个来月就用光啦?他是干什么花的?
吃龙心凤肝,套衮袍玉带,还是盖了华厦,置了良田?真正满口放屁,一派谎言。”
燕铁衣无可奈何的道:“照情理说是难以在月余辰光便耗尽这钜额银钱,但朱世雄
的为人行事,都不能以常情去判断,依我看,他大概是真的散光了。”
姜宜急道:“大当家,你可千万不要受他的骗,被他的谎言蒙蔽,这家伙分明是存
心使诈,编出一套假话来争取大当家的同情。”
燕铁衣道:“我想朱世雄所言不假,因为他告诉我此事的时候,尚未面临眼前的恶
劣形势,他没有必要诈我,再说,他花钱的项目都有人头,地点,时间可查,你只要派
人一问,真假立见,朱世雄该明白,撒这样的谎,乃是一桩十分愚蠢的行为!”
瞪目半晌,姜宜恨声问:“大当家,他说他把这多银钱都用到那里去了?”
燕铁衣一边想一边道:“一路来施舍了十二家账所善堂,周济过七十九家贫户,
‘闹龙河’上砌造了一个新桥,‘赤土山’修妥一条登山大道,七个花子帮亦皆分沾雨
露,此外若干穷苦孤伶之属,他也有许多即与分派的杰作,总之,那笔钱财是光了!”
“克崩”一咬牙,姜宜气得快要吐血:“这个慷他人之慨的胡涂蛋,纰漏精,他自
家身无分文,都拿着抢夺而来的财物大做其‘天官赐福’的举止,妈的,这算那门子暴
发户?又那行的慈悲。”
燕铁衣道:“朱世雄这做法,当然是不大合宜,好在他乃是出自一片苦心,到底要
比拿了大笔非分之财去狂嫖滥赌来得强。”
姜宜忧心忡忡的道:“大当家,不管他抢了钱去做什么,这些与他的罪行并无直接
关连,目前的麻烦是该要如何回复上命,有以交待?遭劫的财物若不能归还原主,又叫
我怎生向人家启齿提出要求?”
燕铁衣也在沉吟了,这笔银钱的数目太大,他虽然垫得起,但名目士都颇费周章,
“青龙社”的库存丰足,存底甚厚是不错,可是乃属于整个组合的名下,他有权支配,
却要有理有由,原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