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力道,帮银环清理伤口。
银环呆坐着,半晌说不出话来也动弹不得,苏梦枕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可能俯身?”
“啊?”银环蒙里蒙登的应了一身,随后反应过来“哦,能,我趴桌上行么?”
“嗯。”
面巾已被染红,干涸的红下是清瘦的脊背,银环俯下身,凸出的骨头越发嶙峋。
苏梦枕忽而困惑,这个人是一直这般瘦弱的么,还是近来越发清减了去呢。他记不清。
清洗伤口也好,上药也好,苏梦枕的手都没有直接碰到银环一分。包扎的时候苏梦枕熄灭了桌上最后一盏灯,默了片刻后,道:“衣裳。”
银环这才如梦初醒,方有了些微血色的面容立时惨白:“我,我自己来。”
苏梦枕沉默了片刻:“伤口太深,莫动了。我去寻……”
“不必了,你来吧。”银环脱口道。
他咬牙,“你从身后撕开吧,我不好脱。”
苏梦枕在黑暗里依旧闭上了眼睛。
衣裳自身后撕开后银环将手臂从袖子里抽出来,衣裳挡在身前。他知道苏梦枕瞧不见,也不会碰他。他想明白过来苏梦枕晚上的反常只是他表达感谢与歉意的方式。
他救了师无愧,为红袖刀所伤,所以苏梦枕做到了他随口的过分要求。
苏梦枕怕碰到他,包扎的时候手离银环很远,银环怕苏梦枕发现他胸前少了那二两肉的触感,转移苏梦枕的注意力。
可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能聊些什么,只好说一说想问的。
“哥哥,你会等雷姑娘么?”
冷月的光华透过窗户,在地上铺了一层浅浅的白霜。银环一手垫着下巴,一手拢着自己的衣服。
苏梦枕缠绕着白布的手微不可见的一顿:“她不会嫁。”
苏梦枕赢了雷损,输了雷纯。
“那你以后要给我娶个什么样的嫂嫂?”
嫂嫂,这个词是银环第一次提起。从来是苏梦枕在说银环是他的亲人他的妹妹。
“不娶了。”苏梦枕淡淡的回答。他这样的身体还不知道能有多久可活,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