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岛的。刚开始也不明白师父对师哥的偏爱,师哥对师父的依赖。你要晓得,人与人的情感是两个人互相之间的事情。”
“师父与师哥,他们两个像是在搭台阶,一日比一日高,一年比一年深厚。你说满岛桃花都是我的,我便为你种一片竹林,都是你的。你送我一个穗子一块玉佩,亲手做的。那我为你梳个头发穿件衣服又什么难办。”
“他们为对方几乎所有能做的小事都做遍了。蓉儿,一个人为另一个惊天动地,一时热血上头要生要死都是简单的。我活到这把年纪,看着人来人往,潮水往复,才知道细水长流经年累月有多难得。你如今问大师哥与师父,我脑中便是一碗永远不烫不凉的葱花蛋羹,便是大师哥人前人模人样一派正经稳重,人后搂着师父的腿坐地上就耍赖。”
“师父顺手就将大师哥抱孩子似的抱起来,大师哥拉着师父的手光着脚在海边踩浪玩儿。你觉得他们不寻常,我瞧着他们一年一年走过来,不寻常么?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儿么。这十几年他们分隔两地,大师兄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去,我才是,我方是意难平啊。”
意难平……
黄蓉踏进小镇子里老旧的药馆,几个年轻学徒在店铺里记账,打扫。上了年纪的老大夫眯着眼睛瞧她,和蔼又可亲:“小姑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后头一位头发花白但梳的极齐整的老妇人掀开帘子到前堂来,盘子里端着一碗骨头汤,香喷喷热气腾腾的一碗汤。口中念叨着:“多大年纪的人了守什么店,那么多的徒弟还不够顶你一个糟老头子的。哟,小姑娘生什么病了?你赶紧给看看,记得喝汤。”
“诶诶,知道知道。”老大夫连连点头,对黄蓉招了招手,“来,让我把把脉。”
黄蓉走近他,唇角一勾,行礼道道:“俞大夫,我姓冷,十六岁,代家中长辈前来拜访您。”
俞大夫一惊,复大喜道:“是你爹让你来的?啧,那个臭小子人呢,一走就是十六年,还说回来看我老头子呢。放屁!哎哟,没想到啊,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丫头,你爹这些年好不好,那头痛症还发作不?”
黄蓉见老大夫毫不怀疑的惊喜模样便知道,这些年老大夫也没有同冷澜风联系过,线索断了。一个人销声匿迹十六年,到底去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