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来个牵牛落水六脚齐湿吧……
“孩子他爹,吃早饭了,你一早就坐在这里想吗呀?”他的堂客姚金玉看着丈夫闷声不响地地坐在那里,就打了碗荷包蛋,送到他跟前。
姚金玉今年四十五六的年纪,人虽长得不算得十分漂亮,但也有几分姿色。她和刘光汉生活了将近三十来年了,生育了一双儿女。她十分熟悉刘光汉的脾性和德行。尽管刘光汉在外面*成性,沾花惹草。但作为一个妻子,她忍受了。年轻的时候,她也闹过,但结果怎么呢?作为一个农村女人,有了孩子,有了拖累,就失去了独立和自由。没法,几十年来,她就这样忍气吞声地过来了。刘光汉虽然在外鬼混,但没有像其他男人那样把家毁了,而仍然呆在这个家里。这给他或多或少一点慰籍,也就是她能够恪守我国传统妇女那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固有婚姻观念和感情。每当丈夫遇到不顺心的事,她就从生活上关心体贴他,给他做好吃的,来帮他排遣心中不快和烦恼,共同度过这个风雨飘摇的日子。
刘光汉还沉浸在烦乱的思绪里,理都不理她。
姚金玉把碗放到他手上,刘光汉就把它一手刨脱了,“哐啷”一声摔在地上,碗打碎得颗是颗儿,糖蛋水撒满了一地。
姚金玉感到十分委屈,气得喤喤地哭了起来说:“你撒吗威风呢?我好心好意地给你弄吃的,你倒恩将仇报。你发什么牛脾气唦?”
儿子刘运宝听到母亲的哭声,从屋里急忙冲出来,说:“爹,你在外面受气,就不要在屋里来作贱母亲唦!有本事就和他们干。在屋里逞能算得了什么?”
姚金玉说:“我是他的出气筒,得惯历了。”
刘光汉陡地站起来,说:“你们有还没有完啊?里外都不让人安宁。义刚他们乘人之危,落井下石。难道你们也来趁火打劫,这是什么家呀!”
刘运宝说:“你这是什么话,谁趁火打劫?你一个堂堂的村书记,被义刚他们一伙土包子弄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在家里发气生风。过是我啊,哼,早就叫他们听琴叫啦,让他们试试我的厉害。要不是你阻拦,上次我就非放到他们几条。看他们还敢不敢闹事。他们之所以敢这样,也是你软弱和放纵造成的。”
刘光汉气得眼睛血红,望着眼前的运宝,像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似的,说:“你这个坏账东西,老子是你教训的吗?俗话说子不言父过。你知道个什么,走路都没有人过桥多。你给我滚!”
刘运宝望着暴怒的父亲:“滚就滚,哪个还愿意在这个霸道的家里。就只晓得在家里显威风。门脚红。”运宝从屋里扯了件汗衣,提着手提包袋,气冲冲头也不回地走了。
姚金玉见丈夫把儿子轰走了,她感到十分凄惘,饭也顾不得捞了,躲到屋里一巴鼻涕一巴涎地痛哭不已。
刘光汉一听到这哭声,烦乱的心情火星子直冒,大声地嚷着说:“哭,哭死啊?屋里死人了!?”今天他本来想在家里清净一会儿,现在闹得像一锅粥,实在呆不下去了,他立起身,冲进屋里,拿起黑色的公文包,气愤地走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27章、针尖锋芒(1)
过了小暑,查账快告一个段落了。清晨,在蓝溪村委会的房子里,清查小组正在紧张地汇总。屋子里不时响起噼噼啪啪地拨打算盘的声音和计算器嘀嘀地的鸣叫音。
启南拿着一本账簿,走到义刚的跟前,悄声说:“这是九六年煤矿承包款十万元收入,但在账面上只有五万元,抵上缴镇政府的提留款了。提留款是从群众中收来,怎么能用村收入去抵交呢?再一个是刘光汉和陈宏富到浙江考察费的问题,七天每人就报六千块的车旅费。这明显不合理。还有许多白纸条子发票……”
义刚说:“这样吧,你把存在问题的,或有疑问的,都登记好。我们等会儿开个小组会,商量一下,看怎么办。另外,近三年的账目也清查得差不多了。群众都迫切想知道清查结果,我看汇总后,是否张榜向群众通报一下。”
这时,小秋咳嗽两声走到义刚和启南的旁边,用眼色示意他们出去。他找了个借口说:“我去屙筒尿。”
小秋走后,义刚和启南就跟着走了出来。他们走到后院,见小秋等在那里,就走到他身旁。
小秋说:“看来要从账面上是查不出什么大问题了。正如义刚叔断定的。但财务违规的现象非常普遍。白纸条子到处都是。不过这处理起来很难,眼下各村乡镇都普遍存在。这也是问题所在,若不处理,这账就没法查,而且会越来越严重。另外,发现一条重要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