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庆轩说完,人们纷纷走出了明珠洞,有的还在这里玩耍。这里人很多,鱼龙混杂。为了安全起见,于庆轩对代表们说:“这里太吵闹,我们换个地方,到别处去。”
彭国安说:“嗯,是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瞿主席,你姐夫的船回来了吗?”
瞿主席叫瞿茂财,是现任工会主席。瞿茂财说:“回来了。船停在河边的码头上。那我们就到船上去吧。”
于庆轩说:“好,大家走吧。”他们一行十二个人,相跟着朝码头走去。
夜仍旧黑压压的,起风了。风儿吹得路旁的树叶子呱啦呱啦地响,路旁的茅草在窸窸窣窣地私语。草丛里偶尔有几只野兔,在蹦跳着。无数的萤火虫在夜空里一明一暗地闪着光亮。一只猫头鹰在河边的大柳树上阴森地叫着。静静流淌的河水在夜暗里闪着白光。于庆轩他们走下码头,离远就看见码头上停着一艘大铁舶船。船后舱的楼台上还亮着灯光。瞿茂财走近前边,轻声地唤着他姐夫的名字。
何永泉听出是他小舅子的声音,打开船窗,探出头来问:“茂财有吗事啊?”
“庆轩叔几个人想在你船上商量个事儿,方便吗?”
“方便。等我过上跳板。”
庆轩他们上了船。何永泉把他们引到船舱卧室里。卧舱里很宽敞,底下铺着地毯。永泉把茶几放在中间,摆了些水果,瓜子,叫大家吃。他说他到岸上去有点儿事就走了。
第42章、请愿(5)
为了保密,庆轩叫大家把船撑到河中间,抛锚停在那里。庆轩说:“我们放在这儿开个会,主要是有一些紧要的事情需要商量。同志们,为了维护我们工人的合法权益和清算厂里的*分子。我们经过多次上访和*请愿,在社会上产生了一些影响,促动了县委政府与我们进行了几次会谈。但我们工人群众提出的几个主要问题,始终没有得到任何解决。我想我们应当改变策略。不然就这样上访请愿不济于事,国家的巨额财产白白地流进*分子的私人腰包,我们工人的合法权益被人任意践踏。为此我们开个会,集思广益,征求大家的意见,看怎样搞才好。”
彭国安说:“我们现在依法和*分子斗争。可是*分子有职有权,官企形成利益共同体,他们占据着强势地位。他们凭借行政权力,轻而易举地窃取国有资产。可我们工人无职无权,处于弱势地位,就光凭这样上访*请愿,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他们把我们当猴耍。我想我们打蛇要打七寸,要抓住他们的要害,他们的命根子。”
瞿茂财说:“对。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但他们的命根子在哪里呢?”
“这个命根子就在于我们要掌握他们贪污*的真凭实据。掌握了这些,然后向纪检,监察控告。难道告不响吗?”
“那也不一定。我们送上去那些材料。纪检和检察查了吗?纪检和检察也是人,他们也在大肆捞钱。你看县里那么多案子,查出来了吗?处理了吗?结果怎样?纪检检察他们还不是以罚代处,不了了之。这年头和尚见钱经也卖。我们不要光吊死在一棵树上。”刘克礼气忿地说。
“克礼讲的也是。我们反映卢运武暗中操控评估小组,贿赂县领导,以超低价三百万就将国家投资一点五亿的工厂轻而易举地弄到了手。他不仅通过贿赂评估组和县领导,窃取了大量国有资产,而且还通过手中的权力大肆贪污。如果不是这样,你们不想想,卖厂那三百万,卢运武从那里得?按他的工资和承包这几年,在正常情况下,他顶多也只有六七十万元,充其量一百万元。那还有两百万从哪里来?这不是贪污厂里的公款,吃我们工人的血汗吗?难道他会造钱啊?”陈国雄说。
“他的岳老子是县人大的常务副主任吴兆谛,人大主任是县委书记黄晋金兼着。吴兆谛是实权人物,控制着人大的权力。舅佬倌吴猷又是工业改制办主任和工业局局长。卢运武就是凭仗他们,烂便宜顺利地买到了厂子,捞足了腰包。他还把自己转为国家干部,兼着工业局的副局长,连他的堂客吴瑾也转为国家干部,在县计委任主任科员。他们不仅一边揣着国家的铁饭碗,连班都不用上,一边白白拿着国家一千多元的工资;一边办自己的厂子,脚踏两只船。”
“这算得了什么?县领导还把他们自己连高中都考不起的子女,招工安排在财政交通等好的单位,一边拿工资,一边又用公款买指标送他们去上大学。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的还把自己在家剁猪草的亲戚都招了工,办好手续就退休了,光现拿着国家的工资,吃空饷。还有的把馆子的二奶鸡婆安排进了部委办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