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滚滚人流仍然形成排山倒海之势,势不可挡地涌到城墙根,顷刻之间,云梯绳索肆无忌惮地伸向城头,疯狂的兵将还来不及安放稳妥,便奋不顾身地顺着云梯绳索往城上攀登,城上士兵伸手来推,他们趁机砍掉那些手,当然也有出手慢的,就被推倒在城墙下,有的直接摔个粉身碎骨,没摔死的人又爬起来,重又向着城楼攀登而上。
城门那边,数百个士兵抬起合抱的巨木,一遍又一遍地撞击着城门,将城门撞得摇摇欲碎。
欧阳剑与梅玄霜双双立于城头,神色凝重,还稍稍有些恐慌。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司徒乌龙会孤注一掷,将全部的兵力都用来攻打平州城。
当他们醒悟过来之时,立刻点燃烽火台,起求救信号,谁知求救信号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人来救。
欧阳剑不由得破口大骂:“这些蠢猪,就知道死守军令,叫他们死守不战,他们就真的死守不战了,可是我也没说死守不救啊。”
梅玄霜本来也是忧心忡忡,听得此言,竟然莫名其妙地想笑:这个都统,大祸临头之时,不知道检讨自己军令的失误,却还在推卸责任,真是有点……
正神游之际,欧阳剑忽地回过头来:“你的这些手下,没有一个大脑灵光的吗?”
说实话,梅玄霜都有些绝望了,然而此刻,她又不由得希望出现一点奇迹:“或许,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们哪里还有时间?”欧阳剑剜了她一眼,继而转头指挥另一个士兵:“快去,再点烽火。”
士兵领命而去。
鄂城,余跃心火燎原地看着远方接二连三的烽火,眉头都快拧成麻绳了。
城下的永安兵又来讨战:“城上的缩头乌龟们,平州的烽火台都快烧塌了,你们怎么还不前往救援呢?”
咻的一声,余跃一指火焰刺射过去,将一个叫嚣的敌兵射了个透明窟窿。
我靠,你大爷我怒了!
其余士兵吓了个半死,连滚带爬,灰溜溜地躲到山后去了。
余跃转身,立于城楼,朗声高呼:“梅将军烽火传令,命我等前往救援,二十八校全体兵士听令!”
城下集结多时的兵将们齐声应答:“在!”
麦格一脸惊恐地看着余跃:“余跃,你疯了吗?”
余跃听而不闻,两三下跳下城楼,跳上战马,向着城外将手一挥:“随我杀出城去!”
扬起手中马鞭,战马高嘶一声,奋起四蹄,向着城外疾驰而去,身后万千之众,追随而上,激起隆隆之声,如滚雷贴着地面,向着远方奔袭而去。
麦格在城楼大呼:“我严守军令,绝不再开城门,你要出去,就别想再回来,你这几千兵将去了也是送死……”
然而他虽然喊得声嘶力竭,他的声音却被无情地消融在那隆隆的脚踏声中。
山后百十个敌兵,见那汹涌人潮,立时吓得屁滚尿流,拔腿仓皇逃窜,却倏然间被人潮卷过,卷成了一具具死尸。
平州城,城门已经被撞歪了,露出一个极大的缝隙。
一个缝隙就是一个更大的希望,城外的士兵士气高涨,高喊着口号,更加猛烈地撞击着那已经变形的城门。
一个缝隙就是一个更深的陷阱,城内士兵一寸寸地陷落,却又在心里涌起更多的顽强,于是使出了有生的力量挺身而上,誓要用自己最后的一口气去阻挡敌人无情的铁蹄。
露出了缝隙,城外的矛头趁机也伸了进来,凶狠地刺穿了堵门的士兵,堵门的士兵却不倒下,正好用自己虚弱的身体去堵住那空白的缝隙。
然而合抱的巨木再一次猛烈地撞了过去……
城门这边岌岌可危,而城头上已经挡不住敌人疯狂的进攻,无数敌军张牙舞爪地扑上来,与守城的兵将杀在一起。
梅玄霜舞起宝剑,做好了死战的打算,已经全身心投入到战斗中。
就见剑光耀眼,磅礴的斗气激荡开来,不时将近身的敌军扫得东倒西歪,咿呀地嘶喊着,配合着斗气炸裂的声音,血雨四溅的惨象,映衬出美人冷若冰霜的凄美。
而欧阳剑一边战斗,一边左顾右盼着,似乎仍然还不死心,还在盼望着援军的到来。
几番疯狂攻击后,永安兵的队形完全凌乱,稀稀落落地散落在城墙边,都争先恐后地要爬上来,乱成一团。
眼见于此,欧阳剑出了感慨:“***,这时候哪怕是有五千兵马能够赶过来救援,我们都能转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