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妙惟肖啊!
余跃摆了摆手,笑道:“林公子直言快语,倒也是性情中人,我敬佩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怪罪于他?”
林赛赔笑一阵,双眼看着余跃,晃动着脑袋,说道:“但是要搬兵求援,不是简单一句话就行得通的,你说你是天玑使者,而事实上,我们根本无法辨别你的身份。”
“这很简单,”余跃从怀中掏出那个令符,亮在眼前,“这东西还不能证明一切吗?”
紫金相间,无比璀璨,透过窗外射进来的光芒,那个人物肖像在晶莹的玉石里若隐若现,似天外飞仙一般袅袅动人。
林赛微点一下头,继而又摇头:“这么多的人马,想要尽数拉过边境,谈何容易?”
“这也不难,”余跃紧接着就说道,“加兰政府想要解散我们,其实这对我们来说,正好是个机会,我们可以假作解散,统一约定一个时间,在边境的某地重新集合,然后全军开足马力打过去,那时候研津总部的兵马也会赶来接应我们,里应外合,攻破研津边境,而后长驱直入,直捣太古城,就算灭了他的江山,也是理直气壮的。”
林氏父子惊呆了,一直以来,他们只道曼陀总部是为一腔仇恨在奔命,却没想到,竟然还潜藏了这么一个惊天的“阴谋”。
实事求是地说,曼陀的确拥有争夺天下的实力,只不过人们尽皆安于现状,不想也不敢往那个方面去想,少数人敢想,却又不敢说,少数人说了,却又被其他人骂了回去,结果,这种想法就一直沉在了水底。
到今天有人说出来,而且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也难怪林氏父子会吃惊,然而在短暂的吃惊之后,他们也觉得理所当然了。
之所以理所当然,一句话,都是bi出来的!
现在的问题是,这条路走得通吗?
沉吟了半晌,林赛叹道:“研津铁桶江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垮掉的!”
叹气的同时,他将眼神有意无意地投向余跃,这句话与其说是自叹,不如说是询问。
很显然,他还是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余跃清了清嗓门,朗声说道:“凡事事在人为,只要坚持去做,就有胜利的希望,对于研津之战,我们不能保证绝对胜利,但有三个优势,可以保证我们通往胜利的方向:其一,研津王呼延邪沉溺酒色,昏庸无道,又嗜杀成性,横征暴敛,早已激起天怒人怨,我们趁势举兵,是为替天行道,必受大多数人拥护;其二,曼陀的存在,是受佣兵公会认同和保护的,其合法和合理性也早就深入人心,研津征缴曼陀,是它理亏在先,因此我们讨伐它,是顺天应命天经地义的,会得到更多人的支持,我们还可以通过佣兵公会向全大陆的雇佣兵团提起声援,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想他们不会不明白,届时他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其三,曼陀兵团在研津的根基很深,有足够的能力与王室周旋,与之同时,曼陀的分部遍及天下,虽然此时尽皆迷茫,但等到时机成熟,等到各国分团深切体会到唇亡齿寒之时,他们必会纷纷响应,届时四面八方的攻击如排山倒海之势压过去,研津他如何招架?”
三个优势一气呵成,那口若悬河,那理直气壮,将林氏父子博得一愣一愣的。
这时候却见余跃含笑说道:“林舵主,我想此时此刻,唇亡齿寒的感受,你最为深刻了吧。”
“呃,这个,”林赛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有一点,有一点。”
“那么,”余跃盯住他的眼睛,“你会作何决断呢?”
林赛回望着他,目光闪动,交织了担忧、疑虑、恐惧许多错综复杂的情绪。
许久,林赛说道:“请给我们时间考虑一下吧。”未等余跃回答,就已站起身来抱拳行礼,“在下告退了。”
余跃二人还没回礼,林赛父子二人匆匆地走了出去。
而那房间四周布置的铁甲,却仍旧纹丝不动。
余跃叹了一口气:“现在,他们很多问题都想通了,只是眼前一条路分作了两个方向,他们站在这十字路口,还要做一个痛苦的抉择,到底该走哪个方向,”继而皱眉望向小宇,“祈祷吧,祈祷他不会选择北川方向,否则我们就会被乱刀砍死。”
小宇眉毛一挑,豪情万丈:“就是千军万马,我也护着长官杀出去。”
余跃却陷入了沉思:如果林赛选择投奔萧项可,到时候面临的同样是官府的无情镇压,终究还是要走上反抗朝廷的道路,但他们恐怕得不到太多人的支持。在研津总部遭难的时候,他们按兵不动坐视不理,这样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