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把昨夜梦中见到鬼魂的经过讲了一遍。 李欢欢听我讲述的过程中，双手攥的死死的，指节都攥的有些发白了，显然在压抑着心中的情绪。 常锋一直用手握着李欢欢的右手，表情也有些激动，却不时会用目光审视我，显然心中还有所怀疑。 等到听完，他开口道；“你说他找你，那他穿的什么衣服？” 对方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因为当时我看到他，还以为是自己未来死掉后的鬼魂，整个人都是懵的，只顾着跟对方对话了，根本没有注意对方的穿着。 “常锋，你不要说了，我相信季藏。” “我没说不相信他，我就是想问清楚。”常锋目光锐利的看向我。 “让我回忆一下，我刚看到他，以为是我未来死去的鬼魂跑回来，整个人都懵了。”我解释了一句，李欢欢的眼圈再一次红了。 常锋的眼皮也跳了跳，可表情最后还是绷住了。 “想起来了，他穿的是一件沙滩裤，上身是一件花衬衫，就是上面有很多血，我也看不清楚具体材质。”我回答道。 这一次，李欢欢倒是没什么反应，反而是常锋一下子眼圈红了：“他……关于战斗，他还说了什么？” “他没怎么跟我说战斗的事情，只说是死于战斗。”我摇了摇头，解释道。 常锋的表情一下子崩了，他猛然站起身，走到包厢的墙角处，面对着墙角，把后背留给了我们。 可任谁都看得出，他此刻正在默默流泪。 面对这样的情形，我心里也很不好受：人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离死别。 片刻之后，常锋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这一次，他再次看向我的时候，目光中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审视的味道，而是一脸真诚的说道：“季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怀疑你的。” “哥，真不用道歉，这种事情对普通人来说的确很难相信，会怀疑也是很正常的。”我认真的说道。 “你说的那一套装扮，是他临死前穿的，连欢欢都不知道，只有我和几个战友知道。”常锋含着泪说道。 我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了李欢欢，发现李欢欢的表情也十分惊讶。 同时，我也明白了常锋为什么会一下子就相信我了，原来李欢欢他弟弟昨夜来找我的时候，身上穿着的是牺牲时的装扮。 不过很快我又有了新的疑问：他说自己是死于战斗，战斗中不是应该穿军装吗？怎么会穿着沙滩裤和花衬衫？ 这两样都是休闲度假才会穿的，怎么都不像战斗时会穿的服装。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常锋微微叹了口气：“我们所在的战场，不是常规战场，我们都是穿常服在那边保护我们的专家，执行任务，很多时候还要伪装成平民跟专家们在一起……”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我只能说这么多，再多说下去就不合适了，那会违反纪律。” “理解。”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感谢你们为国家和我们这些普通人的付出。” 常锋愣了一下，泪水毫无征兆的夺眶而出，甚至没有给他转身躲避的时间。 我默默的为他递上了纸巾，也很理解他为何会这样。 对这些铁打的汉子来说，面对敌人的枪炮他们都不会有丝毫的退缩，更不会流露出丝毫的软弱，可战友的牺牲是他们的软肋。 他们一直在为我们默默付出，哪怕不被理解也无怨无悔，被网络上那帮反贼天天嘲讽战狼也没关系，他们都可以忍受，心中不会有任何波澜。 可往往是一句普通的感谢，会让他们卸下坚硬的外表，露出心中的柔软。 没有了那一身代表身份的衣服，撇开身份不谈，他们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会痛苦，普普通通的人啊…… 常锋再一次起身去面对包厢墙壁去了，李欢欢也忍不住再一次落泪。 不过这一次，李欢欢恢复的比较快，她擦干了眼泪之后，开口道：“季藏，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好。” …… 在旧中国军阀混战的年代，县城里有一家人特别穷，饭都吃不上，家里五个孩子，饿死了两个，老大决定去外面闯闯。 出门时，家里去邻居家借了两碗的高粱面，蒸了一锅窝窝头给他做干粮。 一身破烂的衣服，十几个窝窝头，就是他出门闯荡时的唯一家当。 他父母后来跟他说，当时送他出门，就已经做好了他客死他乡的心理准备，那锅窝窝头也是想着能让他在黄泉路上做个饱死鬼，不至于饿着肚子上路。 这人也是命大，一路南下，遇到过水土不服生病，被好心的郎中救治，还遇到过土匪打劫，一路上可谓九死一生，却都死里逃生。 他原本是想去粤省那边去搏一搏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活路，却被抓了壮丁，被拉去“剿匪”。 结果自然是剿匪不成反被抓了俘虏，却也因此改变了他的一生，他接触到了革命队伍，更接受了革命的先进思想。 后面他跟着革命队伍经历了风风雨雨，身边的很多战友都牺牲了，他也经历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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