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在自己腿上也拍了一下，又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陈真珂也记起了那个越界的动作，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李哥，我又不会开车，我也没坐在驾驶席，这油门更不是我踩的。要真论起来，都是陈大律师的功劳，我就是动动嘴而已！”
李成文等痛感消失，这才缓缓补充了一句。
李哥其实也早知道是陈真珂开的车，可在李成文的提醒下仔细想了想，一个女孩子有这么大魄力，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陈真珂坐在后座上，脸隐没在昏暗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来到医院，陈真珂主动劝李哥先去修车，就先带着李成文去挂号。
这家医院距离两个人的家都不远，走路也能回去，李哥看李成文没有说话，只能打了个招呼调头回去修车。
陈真珂表情严肃，一丝不苟地挂好号，交了钱，就带着李成文等了起来。
看她没说话，向来油嘴滑舌的李成文忽然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只能沉默着。
他这才想起来傍晚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后面不远处还跟着十几辆车。
在平天下的群里报了一声平安，告诉他们自己没事。
不过只有寥寥几个人回应，大部分人应该都喝醉了在睡觉。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医院的板凳上，空气之中弥漫着医院特有的味道。
李成文是个很奇怪的人，酒精过敏喝不了酒却很喜欢闻这种医用消毒酒精的气味。
好在很快就叫到了李成文，陈真珂紧跟着他走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病人家属请在外面等。”里面的护士吩咐道。
陈真珂解释了半句：“我不是……”
她说到一半脸一红，低着头小碎步默默地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办公室里，戴着白口罩的医生举着一根硕大的针管问道：“小伙子，伤着哪儿了？”
之后，在门外的陈真珂，就时不时能听到李成文倒吸凉气的声音，和拼命忍着疼没喊出来的呻吟声。
“别动，消毒这一步是关键！”医生按着李成文的胳膊大声命令道。
良久之后，李成文才抱着胳膊病恹恹地走了出来。
医生说了，伤口不是很深，不用包扎，打完破伤风针等着自然痊愈就行，这几天不能见水。
陈真珂看着李成文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凑上去轻声道：“疼吗？”
“废话！”李成文没好气道。
好久没打过针了，刚才那个医生手法又很粗暴，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他现在只能用半边屁股坐着了。
陈真珂哈哈大笑，这一刻觉得一向深不可测神神秘秘的李成文，也不过如此嘛！
“腿麻，你能不能背我回去？”李成文走在陈真珂后面轻声道。
“需要的话，我直接给你找一轮椅，推你回去！”陈真珂严词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
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李成文半边屁股还疼着，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脸上也常常露出痛苦的表情。
反观旁边的陈真珂，时不时偷笑一下，格外欢乐。
“刚才指挥我撞上去的时候那么勇猛，现在打个针就成这样了？”
“…………”
这一对奇怪的组合，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李成文耳朵灵，听到刚刚擦肩而过的一对情侣在议论他们。
其中一个男的低声道：“那瘸子都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还不满足，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样，贪心不足！”
女的揪着他的耳朵质问道：“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李成文嘿嘿冷笑，说我是瘸子，这一难看你躲不躲得过。
缓缓来到公寓楼下，陈真珂不太放心，轻声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罩得住！罩得住！你早点回去休息，我慢慢走就行。”李成文一副从容的样子，仿佛一瞬间全身来劲，伤口全好了。
陈真珂看李成文坚持，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李成文是个独立的人，就放心上了楼。
一离开李成文的视线，就火速冲向电梯，飞快跑回家，从落地窗边偷看李成文。
等到陈真珂背转身之后，李成文无声叹口气，很想有一副担架出现在眼前，把自己扛回去。
楼上公寓里的陈真珂，直到看着李成文龟速回到那栋白色房子之后，这才离开窗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