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乐前辈的武学造诣,实在惊人,居然凭本身残余功力,恢复武功,只是你那对头,也端的了得!”
乐趣被仲玉,这样一捧一抬,顿时眉飞色舞,忘记了自己的祖宗三代,当即朝跌座在地,正地运功调息的常寿成,漠不关心地瞥了一眼,似乎对眼前诸人,已化敌为友了,乃笑道:“说老朽造诣如何深,却是不敢妄言,不过恢复本身废除的武功,倒是充裕有余……至于提到我的对头,确也是个好手,但是,我若全力施为,与他较量,他必然全吃大亏。”
这老家伙吹牛,真是心不愧睑不红,仲玉和绣纹,心中暗笑。
当时分明自己死里逃生,偏愿倒主从,胡吹一阵。
其实,人世间像他这种会吹的货,比比皆是,甚至比他吹得更厉害的人还真不少。
届时,又闻仲玉说道:“那么你的对头人,叫什么名号?”
阴司探花乐趣,脸色一正,望绣纹望了一眼,道:“提起来也是无名之辈,可是他的靠山,确威名江湖,便是桃花源云霄女魔的儿子……”
乐趣的话刚落音,倏闻慎芳一声娇喝:“老怪物,你敢骂我娘是女魔!”
鹂音婉吓之中,白影在乐趣身前一闪,接闻“拍拍”两声脆响,阴司探花脸上,已印上两个血掌印,嘴角流血,昏了头花了眼,楞在当地,暗道:“遭了,这丫头也是云震的女儿。”
这丫头不知仲玉,对乐趣的用意,而她又是性如烈火,一听瘦老头,骂她婆母是女魔,那还耐得住,遂不管三七二十一,娇叱声中打中了对方两个嘴巴。
如此一来,仲玉的问樵指路之计,又破灭了,但慎芳她哪里知道,运用心智,亦见乐趣挨了两下,仍在楞着,余恨未消,腮梆子一鼓,又要作势飞身而上,再予重惩一番。
但当她身形方动,仲玉已伸手拦住,说道:“芳妹,别心急,我俩问清楚之后,还怕他飞上天去不成。”
阴司探花一听,霍然一旺,这小东西和我搭讪了半天,还是心存预谋的?敢情好,不成友便成敌,既然与这个丫头一道也必是“洞天别院”之人,事到如此,纸老虎不少得,要见火神的。
于是一振精神,面孔一扳,接道:“你这小娃儿,是何路数?与“洞天别院”两个丫头,闯进阴阳湖,企图作何道理?”
仲玉冷笑一声,道:“你先别问这些,我要你告诉我……这三个女尸,是何人的杰作?天府亡魂现在何处?由此道前往,通达什么地方?”
这一连串问题,顿把阴司探花,问傻了眼,事关机密,他如何能回答?而仲玉的神态,又是那么欺人,慢说他不敢一一回答,既是敢说出真实详情,受威胁之下,为了脸面,也不能俯首吞声,当即决然答道:“你这无名小辈,动向天府机密,其心可疑,老朽不能答覆……但既闯入此地,且报上名号。”
仲玉俊面一寒,长眉一轩,冷然道:“小爷文仲玉,何谓无名?……我所问你的,不能答覆也得答覆……”
阴司探花闻言,差点吓掉了魂,暗里叫苦不迭,我的天怎么遇着这煞星,适才吹牛不说,眼前这条老命,可完蛋了……早知道是他们一群,何必闻声出来,只是他怎么变成个美少年了……
是以,闻名丧胆,魄散九雷,顿即日瞪门呆,雄鸡眼睁得好大,—瞬不瞬,像区死恶亡,断了魂不闭眼的死人,尖嘴大张,门涎自然外流,老鼠毛停止了跳动,看样子似平因回忆起,在“欲仙幽宛”
所受的痛苦,而致死了一半。
仲玉见对方,倏然变成那样,却也十分可笑可怜,但仍须逼他,说出此中一切,于是,长笑一声,又道:“我再追问一遍,这三个女尸,是何人的杰作?天府亡魂现在何处?由此前住,可通达什么地方?”
阴司探花被仲玉,龙吟般地长笑,惊回了离体的神智,旋听又追问,自己不敢回答的问题,顿即踌躇不决……
仲玉被这失望的沉默,引发了狂怒,蓦然而庞熬气,凤目飞焰,一声大喝:“老狗,说,快说!”
这一叱唬,更把阴司探花,吓破了胆,战战兢兢!偷眼一看仲玉,那区煞似的态度,如同小鬼见了阎王一般,简直有追命夺魂之威。
是故,顿生逃遁之念,他想:说出天府秘密,死期至临,不说也是难得活命,不如碰碰运气,逃走了之。
动念之间,雄鸡眼一扫众人,霍然扭身形,双脚点地,乘势飞跃,疾向右边山下洞口捷扑。
阴司探花乐趣,想是急昏了头,居然启萌遁定之念!委实太天真,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