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即便不作弊,韦小宝也是十有八九赢,却作怪,今日却是十有八九输。韦小宝暗道:“莫非真他妈的那顾老头儿是恰巧碰上!老子却是不信,再掷一把看看!”决意要赢,暗中换过骰子来。这局轮到曾柔作庄,众人一一掷过,轮到韦小宝了,只见他吹口气,手上暗使力,一把掷下,口中念道:“天牌!天牌!”那骰子咕噜噜一阵乱跳,跳得好一阵,方停下不动,是两个六粒,果真是天牌。韦小宝嘻嘻笑道:“这把总该赢了!”最后该庄家了,却见曾柔胡乱掷下,却也怪,也是两个六粒,也是天牌。庄吃闲,韦小宝却又是输了。韦小宝心知,他几个夫人不会赌博,更不会作弊了。眼见如此都输了,只道上天注定,确实没事了,放下心来,不由哈哈大笑,大声说道:“曾柔赢了,今晚陪我睡觉!”众女子哈哈大笑,你推我揉,闹成一团。虽然几年来大家打闹惯了,曾柔仍是羞得脸绯红,心中却暗自高兴。众人又闹得一会儿,便散了各自回房歇息。
韦小宝睡得一觉,起来问,得知双儿仍是没有回来,心中放心不下,却再也睡不着,起身走出房门来。
时已深夜,四下一片寂静,天上繁星点点。韦小宝在庭院里站了一会儿,正待回房,却听得“吱”一声轻响,从方怡房中走出一个黑衣夜行人来。那黑衣人蒙面包头,只露出一双眼睛,身形窈窕,不是方怡是谁?韦小宝心中惊讶,慌忙闪身躲藏在树后。只见方怡轻轻掩上房门,蹑手蹑脚,沿着走廊走到围墙边,一腾身,越墙而去。韦小宝惊疑不定:“这方怡小娘皮深更半夜跑出去干什么?又穿着夜行衣像做贼一样!莫非她偷偷跑出去救双双小孩儿?我看却是不像。这小娘皮平时对大家不冷不热,一付冷漠样,现下幸灾乐祸只怕还来不及,她却有那样好心?不对不对!老子且去瞧瞧,看她到底干什么?可不是给老子戴绿帽子?这小娘皮在神龙教时几次差点害死老子,莫非眼下又和天地会有什么勾搭,要来害老子不成?”便轻手轻脚走出大门来,只见远远一条黑影沿着山路快速奔跑。当下施展出“神行百变”轻功来,远远跟了上去。这“神行百变”虽然久不曾用,当初又不曾用过苦功,远远未学到家,但要跟上方怡,却是绰绰有余。
朦胧夜色下,只见方怡在大路上奔跑一会儿,又转到一条小路上,不再奔跑却也走得飞快。走得好一会,前面有个茅草屋,方怡人影一闪,却已不见,想是走进屋去了。
茅草屋很小,却也有门有窗,是个住家。韦小宝轻轻跟上去,耳朵贴在窗子上。
只听得里面方怡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师哥,只怕咱们好日子不多了!今后天各一方,却何处再相聚?”又听得一个男子声音说道:“师妹说哪里话来?师妹不抛弃于他,却是他的福气!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永远跟随你去!我的心情,师妹还不明白吗?”方怡又说道:“怪就怪我当初悔不该答应于他,如今却如何反悔?不然和师哥光明正大长相厮守,该有多好!”那男子声音说道:“师妹当初还不是为了救我性命?能和师妹这样相会,我也是心满意足了。我自然体会师妹的难处。要不然定要将那小混蛋碎尸万段,方消我心头之气!”
韦小宝先前只觉这男子声音有点熟悉,听到这里恍然大悟:“这小子是刘一舟!”心下想:“原来这小娘皮却是偷偷跑出来会师哥!会会也不要紧。这小娘皮说话算数,可不要给老子戴绿帽子才好!”
又听得方怡说道:“师哥,我真是苦啊!我好后悔啊!”刘一舟说道:“师妹,别想了,咱们过得一日是一日,过得一天是一天,想那么多干什么?时候不早了,咱们歇息吧!”
韦小宝心下一惊,暗道:“不好!要糟!妈的,这小娘皮要给老子戴绿帽子!”听得里面没有声息,过得一会儿便传来“呼呼”喘气声,那方怡“哼哼”乱叫。韦小宝大怒,往身上一摸,要待摸出匕首冲进去杀了这对奸夫淫妇,却身上空空如也,连护身宝衣也没穿上,心下大叫:“糟糕!老子赤手空拳,不是奸夫淫妇对手!不要给奸夫淫妇杀了!这还不是那个西门庆潘金莲对付武大郎?老子还是暂不去招惹奸夫淫妇为好!这小娘皮为什么要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答应得好好的,还不是给老子戴绿帽子了?还说不抛弃老子!他妈的,老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如今做乌龟王八便了!”
神情黯然,离开茅草屋,默默地漫无目的乱走,边走边想:“这方怡小娘皮真是不讲信用!唉,这小娘皮早就不讲信用了,以前不也就害过老子吗?第一次是从五台山下来,这小娘皮哄得老子开心,却把老子骗去神龙岛;第二次是在攻打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