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道上长跪不起也要请陛下收回成命!”
寒门学子为了高门千金努力考取功名,这是多么令人感动的佳话啊!便是话本儿也没这么动人的!
各家女眷们如此想着,难免又偏心孟清和三分。
孟清和向着苏诗兰单膝跪下,一脸的真情实意。他眸中炽热的感情铺天盖地,像一片燎原野火……
直接引动了沈路的杀机。
脑海里全是鲜血淋漓的马赛克想象,笑眯眯的沈路轻笑一声,折扇一展便拦在了被恶心得说不出话来的苏诗兰身前。
“状元公怕不是觉着苏小姐无凭无据,便欺负苏小姐要苏小姐百口莫辩?”
沈路低下头去,一张笑得春.光无色的容颜之上,冷如玄铁的双眸不带一分温度。其中只有鬼火般的杀意在徐徐跃动。
因为角度关系,此时只有孟清和一个人能看清沈路那令人心胆俱寒的眸光。其他人见到的只是沈路好脾气地向孟清和解释:“在下这样的江湖草莽为何能出现在今日的喜堂之上,那是因为苏小姐对状元公并不熟悉,所以私底下委托我去查一查自己未来的夫婿。”
“倒不想在下这一查就牵扯到了苏丞相外室所生的女儿,宁小姐。”
白氏晕眩了一下,苏诗兰喊了一声“娘亲!”,立刻扶住了白氏。
脸色惨白的白氏扶着苏诗兰的手,摇摇头,低声喃喃自语了一句:“果然……”
白氏的声音很小,只有苏诗兰能听见。其他人虽然听不见白氏说了什么,但白氏那神情已经证明她对宁诗画的身世心中有数。
“状元公是想您与宁小姐的事情发生在一年半前,并无物证,宁小姐就是说了实话您也能安她个攀附状元的罪过,让她的话失去可信度。”
“可状元公,雁过留痕,天下没有完全不透风的墙。您可知——”
回头朝着宁诗画一笑,沈路看着宁诗画那受惊小白兔一般的反应,说出了像是将宁诗画从悬崖上推下去的话:“宁小姐曾经为您产下半子。”
“半子!”
孟清和刚搬回一点的舆论风向这次彻底倒向了苏诗兰一边。
“您大概不知道吧?宁小姐在您失踪后一直在找寻您的下落。这期间宁小姐因为心情不畅、加之找您时剧烈运动而生下了一个死胎。死胎太小,还看不出性别。但到底也还是您的骨肉,算您的半子,不算过分吧?”
沈路轻轻松松地揭开最令宁诗画不堪的丑恶伤口,一面还在那伤口上撒盐。
“宁小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一.夜成孕、珠胎暗结。她在街上昏死过去,还是东郊的李郎中给救回来的。您那半子不光李郎中见过,李郎中那儿的两个学徒也见过。那孩子身上的血迹是李郎中家娘子给清理干净的,这位娘子心善,还特意为您那半子缝了身小衣裳,让您那半子不至于赤.裸裸的来到世上,再光溜溜的回到地下。”
“您要是今后得了空闲,还是上门拜谢下人家吧。人家可是清明、冬至都代替您去埋您那半子的大树下扫墓呢。”
沈路说罢,满堂寂静。
宁诗画泪如雨下,身子一歪便摔到了地上抱着头低声啜泣。
别说在场的女眷们不寒而栗,就是文武官员也都再难把孟清和的所作所为当作是年轻人轻率的一时糊涂。
——孟清和这已经不是无耻了,他根本是造孽啊!
没牵扯上孩子,那还能算是风.流韵事,牵扯上了孩子,那可就是一条人命!
沈路也不怕苏竞派人去查他所说的事情。不如说他还巴不得苏竞能现在就派人去查证呢。
《三千世幻书》在手,他对《白月光的替身宠妾》这本书里的细节都很清楚。女主宁诗画为孟清和落了头胎是文中一个很大的虐点。孟清和要到中后期才会知道原来宁诗画因为爱他怜他所以独自承受了极多的痛苦,他亏欠宁诗画的何止是一个名分,他亏欠宁诗画的实在太多太多……
也因此孟清和觉悟了:真正爱他的女人只有一个宁诗画。宁诗画不在乎他的出身,也没想过攀附身为状元公的他。她真的只是极其单纯的爱着他、为他付出。
他要弥补宁诗画,他要像宁诗画爱他怜他包容他那样去爱宁诗画,去珍惜宁诗画。今后宁诗画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