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府已是处处烽火。”
捏了颗葡萄在手上，把玩片刻却没放进嘴里，钱渊在厅里来回踱步，“俞大猷是浙江副总兵，卢镗是浙西参将，不可能长期驻守在松江府或嘉兴府，一旦他们离去，松江府……”
回头深深看了眼6氏，钱渊加重语气道：“要知道应天巡抚并不兼任提督军务，是没有兵权的，难道到时候只靠金山卫吗？”
所谓的应天巡抚理论上管辖南直隶十二州府，但实际上主要的权责范围是苏州、松江两府，所以还有个称呼是“苏松巡抚”。
6氏紧紧皱眉思索，片刻后，她拿出了一个钱渊无法拒绝的理由。
“远赴杭州为父兄复仇，后在嘉定出城击贼得大儒赞誉。”6氏稳稳坐在椅子上，慢慢说：“渊哥儿，如果别人问起你为什么要迁居杭州，你要如何作答？”
还没等钱渊说话，6氏迅继续说：“百余年钱氏在松江华亭落地生根，别说祖宅祖坟了，父兄新丧尚在孝期，你却要不管不顾迁居外地，渊哥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钱渊面无表情的坐回去，这也是母亲谭氏拒绝的最重要的理由，父兄的坟墓还在城外，要定期前去拜祭，谭氏怎么可能忍心离开华亭。
但和感性的谭氏不同，理性的6氏拿出的并不是这个理由。
“在这种情况下迁居杭州，因为倭寇避祸？”6氏嘲讽的笑了笑，“震川公赞你智勇双全，兼有气节，到那时候，何来的气节？”
面对这种三观完全不同的言论，钱渊无言以对。
在普通现代人看来，除了生死无大事，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但在古代人，特别是士大夫看来，气节比生死更为重要。
钱渊如今名声大噪的主要原因是在嘉定城中力助官兵守城。
整理兵备，出谋划策，紧要关头的正确决策，以及拒绝逃遁而披甲出城击贼，这些为他赢得了所谓的“气节”。
在钱渊看来无关紧要的东西，却被6氏视为其生存的根本。
有一个两榜进士的父亲，有一个两榜进士的夫君，毫无疑问，6氏的思维模式向着士大夫方向无限靠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