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续地敲了一个时辰,潘金莲不见出来,倒是引来围观的邻居。
“我当是谁在这里敲门,没想到是王婆啊?您这头发是怎么回事儿!”邻居甲打趣道。
“去去去,不管你的事!”王婆赶人道。
“您老头发都剃好了,那天去出家啊?到时候跟我们说说,咱们几个添几个钱给您送心。”邻居乙促狭地说道。
王婆只当没听见,便宜了路过的人白白看了好半天的笑话。王婆年纪也大了,等了半天,头也晕眼也花,手僵脚冷的,也没能把人给叫出来。
眼下的天气还是日短夜长,很快便到了傍晚。
王婆正担心今晚那人再来的时候,见无头发可剃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割她的头了,心中正惶惶的时候。
“潘金莲”却把门给打开了,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她先是吓了一跳:“这位师太你可有什么事?”
“大娘子,是我!隔壁王家的。”王婆的眼神颇为不规矩,只是往里瞅。
“哦,原来是隔壁王干娘,您老有什么事??”潘金莲语气冷淡的说道。
“没,没什么?只是咱两家住得这么近,想问问大娘子夜里可听见什么怪动静没有?”王婆在潘金莲冰冷的目光下,忍不住缩起了脖子。
“什么怪动静?我夜里睡得沉,什么都没有听到。”
王婆碰了一鼻子的灰,垂头往家里走,潘金莲在背后叫她:“我想起来了,昨天夜里我似乎听见楼下有动静,大概是快天亮的时候。”
看见王婆颤抖着转过身,潘金莲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声音好像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视线的尽头分明是武大郎的棺椁,王婆脸色瞬间惨白下来。
“我听说您这方面很精通,不妨进来看看?”
“潘金莲”一身孝服站在门里面,颜色比平时还要更胜三分,嘴角眉间皆是杀意。
—
潘金莲在牢房里吃了睡,睡了吃。有那牢头照应,他手下的小牢子也不敢刻薄他,这个牢坐得好比去别人家做客一般。
唯一不好的就是那牢头,天天来劝她认罪,潘金莲疑心他是被西门庆那厮给收买了,并不搭理他,如此一来,倒也相安无事,只是每天记挂着武松在外面,不知道他可否找到扳倒西门庆的证据。
这日早上,潘金莲正躺在床上犯懒,忽听见隔壁有动静。探头去看。
只看见两个牢子携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人从外间走进来,那人穿得一身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少爷,不知道犯了什么重罪,被人羁押到这死牢里。
正好被关在潘金莲的隔壁,她也是闲得没事儿,从牢子嘴里套出话来。原来隔壁那人姓花,是县里个姓花的太监的养子,那太监死后一并家产都归了他,他兄弟几个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