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师父命吾下山,至有此端衅耳。”余鸿复说谎曰:“今冯茂诸人,有不堪言者,令听者发眉直竖,他们言彼师尊不日要将我等师弟兄一门教类尽行灭除,免得左道逞强感世云云。如此教吾怎下得此气。今师父不知自强,纵由他教毁辱,反将徒执罪,目击他教有师弟,我独无。如此回山领罪,待此教日后天尽我们。”言毕,即起位。
当此并非有赤眉祖来拘押余鸿,此是余兆要一时激着他试真明白。初犹辩及冯茂诸人,未必将吾合教一概藐视,是师兄言过其实是真。余鸿闻说,愈装着假激烈以恼他。大言曰:“师父既由人欺侮我辈,自当甘死无辞,弟是首祸之魁,说不得了,但城门失火,弟岂忍祸及一众师叔伯弟等。以弟是吾同道中至交,须早作准备,倘一体聩聩罹此辣手,后来悔弟之言,祸至已迟也,吾今回山去罢。”余兆闻言带怒曰:“此言是当真的么?”余鸿曰:“各当各事,如弟不信,勿怨吾言之不早,以至祸临迅雷不及掩耳,幸甚也!”余兆听此谗言,不觉拍案大怒曰:“果尔如此,诸人真是吾师兄弟之合对仇者,兄且不必回山去,可引弟徒见唐主,先下一毒手,免受后之陷害。”当时余鸿知余兆下山之意已决,犹要再激以坚其心,不至于中止。又曰:“山人因唐主待吾过厚,是以不妨替他屈膝为恼,又是奉师命下山,若云师弟大丹将成,不久证归大道,岂可再履尘寰,顿生魔劫。况冯茂诸人法力不浅,吾已领教,师弟决意去,恐为敌人所轻,反为不美,须当思之而行。”余兆曰:“仙凡一理,道元两途,他是横逆猖狂,浅浅之愆,固不愿与较,但过甚相欺已极,不由不较耳。今师弟但求胜负少分,显我教非弱弱可欺藐者。消一念之怒,即不为仙道,亦不反悔也!”余鸿听言暗喜。
余兆收抬要用的宝贝各物,吩咐门徒看守清净山洞。即日两仙高驾祥云,金光冉冉而去,一刻到得南唐地。余鸿乃先进殿中,来奏禀唐主曰:“聘得一位同师道友到此,法力倍胜于山人,祈我主令众恭迎,方见我主为国求贤之诚也。”唐主大悦,尽差文臣武将数十官员皆往接迎进。当时唐主只道是个什么谋士高人,原来就是一家道人。但见此道者,生得面如点血,发比朱红,五终点髭,生来状貌异凡,一见令人骇惧,迥非善良道貌也。但唐生为国计存亡所关,不得不敬信而周旋之。只见道人曰:“山人稽首,愿吾王千千岁!”唐主起位曰:“上仙休得拘礼,请坐下。”是日少不免君臣共同议敌开兵。余兆下山助阵,扰得赵宋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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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余左道施威伤将 刘佳人抱病出师
诗曰:
由来妖道不明天,已见摧残复向前。
李末终然臣服宋,伤生只为听邪言。
再说余兆到得唐城,唐主煜不知他初到有何奇能,正要道他督兵与宋法力之士见对一阵。然余兆初来亦要立个得胜战功,好待店主敬信,文武悦服。不一刻统领三军杀来寿州城外喊战,指名刘冯二人出战。报入城中,当日正遇刘金锭又罹小疾,在床不起。当时只有冯茂请旨出阵。宋太祖想来唐兵不出对敌七八天,今又复来讨战,必有强来的,抑或妖道另有奇谋来赴敌,不可冯茂一人独出。有银屏见丈夫独出马,请旨愿同赴阵。太祖允准。当时夫妻并马押兵出城。唐之余兆早排队伍以待,一见城中大队宋兵,冲出一员女将,甲服鲜亮,丽艳丰姿,意是刘金锭出阵,正要与余师兄雪屡败之辱,大喝来的丫头可是刘金锭否?艾银屏未答,后面冯茂见不是余鸿,又是别的一红脸道人,遂冲近接言曰:“不必定要刘金锭除野道之命,吾今夫妻难道不足取汝首级乎?”余兆一望后阵,只见黑鸦上坐着一孩童,出此言。即冷笑曰:“汝言是一对夫妻,真乃俗言丑鬼伴观音也。但目观汝宋朝不能成大事者,来的手下将官是什么七手八臂的巡天神师、降世哪叱,原不过用的非粉面油头,定是侏儒矮渺,此来形秽者,只好与吾唐邦将士数荫毛、舐豚稚之秽事。何得在阵中驰骋耶?”冯茂怒而喝曰:“好野道!难独认不得汝祖宗爷黄石公高徒?今要将汝这变未完言生定诛不赦!”言毕,双玉尺打去,兆亦双剑相迎,一连混杀,将兵相对胜负未分。
银屏运兵直冲,唐阵散乱。余兆一见将宝剑向南一指,一团连天烈火,向宋阵上吹来,烧得宋兵大败而走。烧伤太多,胜中反败。唐兵追杀,当时火势腾腾又向冯茂夫妻烧来,妖道剑指之处,火即飞来。冯茂看来不好,即驾上火鸦高飞而去。银屏一惊,只道丈夫被火烧伤奔走了。又见火冲面吹来,只取出网仙索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