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是孝道当然也。他妻艾女亦请旨偕行,回见家姑,并顺道回省父亲。临归寿州之时,父亲染了一病,心悬两地不安,亦要归家看视如何,太祖准奏曰:“亦是一点孝亲之心,理当如此,但路途上汝夫妻须小心,粮饷乃至重大事。”当日夫妻领旨拜辞而去。后来冯茂男女回归见母,安慰老萱亲。艾女回家视严父,仍然拜别,领旨解粮回寿州。一路平安,也无傍笔交代。
再说寿州城此日适值宋太祖万寿之日,高王爷率同大小文武之众会奏上:“虽在军中,然圣诞芳辰,脐堂介寿称觞之礼,岂可废缺,正尽众臣一点恪敬之心。”当日宋太祖只因军旅事烦,诸事皆忘记了。即己之生辰不及记着,今见高王率同文臣大小武将上殿要行称觞拜献之礼,方始记着此日是己生辰。微笑曰:“朕非众卿言,已忘记了。但今困于军伍场中,乃君臣卧薪尝胆之日,累及文武众卿大小三军别母抛妻,朕有何心复谋醉饱,免费诸卿盛心爱主。”高王、军师等皆曰:“陛下念及臣等之劳,正见圣德渊深,王恩浩大。然陛下乃普天之下臣民大父母,今值万寿光疆之庆,千秋共祝,近者称觞,乃人臣重礼,安敢因羁戎马之地废之?众臣之心不安也!况今又值徽州大胜,正藉陛下洪福,臣等得以安心上寿。今李煜大败,亡命远奔,星夜走险,谨以身免。虽然倚着两个妖道,谅唐王自此心寒,无容多虑,可见邪不胜正,天心不附。且待粮草一回来,再进兵,目睹江南指日可下了。我王暂且开圣怀,允准臣等所奏,得以献忱少尽臣等恪恭之心。”太祖闻奏,龙颜霁悦,允受群臣庆祝称觞。此日大开御庖厨,大排筵宴,山珍海味丰繁,玉液琼浆陈列,自文武大臣一众,下至六军五营八哨兵丁,皆沾领御宴赐颁,各各喜欢喧闹。当日君臣乐叙畅饮于帅堂,颂鹿鸣,歌天佑,铭皇恩于煌煌。当此上下皆忘身在戎马之间,疆场之地,赓歌拜和的交酬,不觉酣饮畅然,君臣将快玉山倾侧,自辰时至入酉刻。各司共事撤去御筵,此夜各文武皆已酩酊了,比不得前每夜严戒巡查。正值事有凑巧,适值此夜余兆要设计残害,一刻生灾,未知宋人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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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下癀砂余兆肆凶 到军粮冯茂急救
诗曰:
妖道边天开杀戒,至教宋士尽临癀,
自有高仙频解厄,癀砂毒物岂能伤。
住语宋城中夜宴君臣欢叙。再说唐城中,兆、鸿定下毒计,要残害尽宋之君臣及大小三军。当晚萌此恶念头,于近三更后,余兆身带着一根隐身草,此草生在蓬莱岛中,最绝顶之处,不结花,其长仅四五寸,形似蕤菜。其叶圆,其茎红,倘凡人带在身中,往来出入众人不见其形影,以此亦是一宝贝仙草,但长植于蓬莱,那有凡俗人得知。是夜余兆藏于怀中,一隐形跑入寿州城内。只见一众守城兵个个酒气醺醺,有的头垂目合,又俯望帅堂中的灯光明亮,诸文武所寓有醒、有睡的。知是宋人此夜为酒所困,更易于施法也。遂暗中取出黑小旗四枝,口中咒念真言,一刻间有四城土地到来,打拱曰:“法师有何法旨差遣?”余兆吩咐:“将四面法旗,分布寿州城四门,日夜看守,要掩着凡人眼目,不许擅拔。”众土地领法旨去讫。又念咒一番,一阵阴风飒飒切切,悲声呼响,敕来一班野鬼冤魂,有战死疆场者无数。余兆吩咐众鬼亡魂:“今交毒物一种于汝,此名瘟癀砂,可在寿州城近宋扎营之所,不分内外,凡有河井即有水之处,即要将此砂放下,不许少有遗漏,成功之日,许汝等一众鬼魂着汝弄地头超生。”诸鬼魂又领了法旨去讫。果然将瘟癀砂于城中有水之处遍放下毒。余兆见癀砂完布尽,一驾上云头黑夜回归清流关中,取回隐身草,将此布置行为说知余鸿。余鸿曰:“师弟有此毒宝,何忧宋人不一网打尽。”语毕,喜悦扬扬只候着成功。
又说明南唐只得两江之地,租税须多,地土须饶稔,但自用兵以来,一动辄数千万,月中军饷太重,日费千金。多了两位法师,日日群臣赐宴用度之奢,比宋加倍。况自五代变乱之末,民业调零,禾稻失时,耕植甚少,实乃生种者少,饮食者多。虽欲倍加抽征,奈各民室家悬罄,自然仓库空虚并无陈积。当日军中水薪告竭,唐主忧惧。想来,无粮不聚,只得命文武官员于各府州县四路催征,惟空仓厫者十之七八,即双龙镇固为国中总聚之所,不意一天被宋将差人烧焚得七零八落,并加乏竭了。唐主无奈,只得将内帑所蓄颁发出数十万白金,以充军饷。当其时,鸿、兆弟兄两人已经毒了宋之君臣大小三军之众,不出五十天,人人腹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