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了很多辟邪的手串,每月寺里的放生日,都会带她来放生祈福。
在寺里呆的时间久了,每日听着悠长的钟声,沐浴着佛光,人也渐渐染上了禅意,黛玉心中的戾气也一点点消散。
从京城回来,这一路,她都是靠着对娘亲的承诺在硬撑。心里却一直戾气满满,她其实是怨的,怨父亲,怨外祖母,怨世道不公,女子求生艰难。
司徒岚悄悄从义空大师的禅院退了出来,一个人在寺里瞎逛。
他知道兄长的担心,明年他就十五岁了,到了选妃的年纪。可他在京里的名声着实不太好,这两年,楚王府的赏花宴不知开了多少,可赴约的姑娘,要么年纪小的很,要么是家里不受重视的庶女。
大仇未报,他本无意成亲。然而,再过一年,就是大选之年。他的几个年纪相仿的弟弟,正摩拳擦掌,就等着这次大选指婚,好入朝办事。
他再不受待见,也是中宫嫡出的皇子,为着皇家的名声,也不能让他这个哥哥打光棍。况且,这么好的机会,甄氏必然要借机刷一刷贤良之名,为她的封后之路造势。
司徒岚站在栖灵塔下,看着高耸的塔尖,这里供着佛骨经书,是佛祖所在之地。
他不信佛,可他的人生,却似乎总跟佛家脱不开关系。
当年,那个突然出现的癞头和尚,三言两语就改变了父皇的看法,也改变了他的命运。
他还记得,那时他刚被那个小姑娘派人送回家,哭哭啼啼地去找父皇,向来疼他宠他的父皇,却不愿意见他,只打发了个小太监出来,斥责他不学无术,不孝不悌,要跟他绝了父子恩情。
如果不是姨妈以死相逼,他也许真的会被皇家除名,永远留在扬州。
可笑的是,现在,他想转变名声,仍然只能靠所谓的佛门高僧。
黛玉带着白鹤,一路说说笑笑的往禅房去,刚刚转过栖灵塔,与塔这边的司徒岚打了个照面。
黛玉未曾料到,这个时间点,寺里竟还有外男,心下有些懊恼,顿住脚,用帕子遮了脸,转过身去。
白鹤看到司徒岚,心下一惊,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挡在黛玉身前。
司徒岚听到女孩子的说话声,本想抬脚避开,却听到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本能的抬头望去,只看到一个穿着素服的姑娘,看到他,飞快的转过了身。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他刚刚想起的那个小姑娘,一句“林姑娘”脱口而出。
白鹤只当他是认出了自己,为避免身份暴露,当即沉了脸,呵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