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小女孩轻轻点了点头。
“我也好,天马也好,亚伦也好,也都非常喜欢萨莎哦。”老修女温柔地抚摸着萨莎的头发,“萨莎知道‘缘分’吗?当思念汇集在一起,未来大家一定能够再次相见的。”
或许老修女仅仅是想安慰萨莎,她在孤儿院呆了一辈子,无数孩子被各式各样的家庭带走,但是鲜少还会有回来探望原本伙伴的。然而这些话明显给了萨莎希望,她下意识去摸胸前挂着的十字架:“如果我向神明大人祈祷的话,神明大人一定会答应我的吧。”
***
这个冬天虽然格外寒冷,孤儿院却因为有足够的柴火和食物,不仅不像往年那样有孩子不幸死去,甚至在一个雪天捡回了一个裹在襁褓里的婴儿。
当第一朵野花悄然开放,尤妮丝琢磨着自己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便开始思考去嘉米尔的事情。
她本来还有些踌躇,毕竟穿越时空这种事情太过惊世骇俗,如果嘉米尔的智者们不相信她的话,拥有第二套水瓶座黄金圣衣的她应该怎么解释。只是,一件事彻底让她下定了决心。
那是很寻常的一天,亚伦背着画具从教堂回来。他已经可以给教堂的神父绘制圣母像打下手了。而在他回家的时候,神父不经意地提起:“听说森林的深处有一座大圣堂,里面有一副可以救赎一切的壁画。哪怕是罪孽深重之人,见到那幅画也能被拯救。如果是亚伦的话,以后一定能画出比那更好的壁画。”
这让亚伦心动不已,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显得心不在焉。老修女的视力一直不太好,但是却总能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孩子们的心事。
“森林深处的大圣堂?”尤妮丝搅着碗里的土豆泥,微微皱眉,“我总是去森林里打猎,并没有看到过有什么大圣堂。”
老修女想了想:“我倒是知道有一个大圣堂,不过那个大圣堂已经荒废了很久了。在我小的时候,我的奶奶告诫我那是吸血鬼和女巫的巢穴,小孩子不能随便靠近的。”
见亚伦很是失望,天马安慰他:“神父大人已经很老了,说不定他只是记错了。”
尤妮丝伸手揉了揉亚伦的头发,把对方浅金色的长发揉的一团乱:“小孩子别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去帮你找找,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尤妮丝是个行动派,当天晚上就翻墙去了森林里。
晚上洗碗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水瓶宫的大图书馆留存着前任水瓶座留下的一些圣战记录,虽说因为年代久远,部分文字已经无法识别,但是隐隐约约却还是记载了一些有关冥界魔星的事情。其中也曾提到过意大利森林中的大教堂,只是下一页被虫蛀的厉害,尤妮丝当初看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对方究竟写了什么。
她心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促使她要尽快去那个大圣堂一探究竟。
水瓶座的圣衣牌像个普通的吊坠一般挂在胸前,随着尤妮丝奔跑的动作不断地晃荡着。她出发前跟老修女问清了方向,这片林子在小镇的另一个出口,并不是她经常去打猎的那片森林。然而几乎是刚一进入树林的范围,她就感觉到一种不舒服的阴冷气息。
身为水瓶座,从小又在西伯利亚修炼,她从来都不惧怕寒冷。只是这片林子给人的不止是气温上的寒冷,更是一种渗进骨子里的,死亡一般的寂静和阴森。
心中的警戒等级几乎瞬间拉满。
月亮被枝叶所遮蔽,万籁俱寂,只有一只夜枭被尤妮丝所惊扰,扑扇翅膀飞向别的方向。尤妮丝的动作又轻又快,落脚在细嫩的枝丫上,连树叶都不会颤动。越往深处,黑暗的气息愈发浓重,不多时,一座漆黑的大教堂悄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收敛了呼吸,躲在阴影里。这教堂不像老修女说的废弃多年,也不像神父说的给人以神圣和救赎的感觉。教堂的大门紧闭,就连玻璃窗也是漆黑一片看不见里面的景象。哥特式的建筑没有传统教堂的玫瑰花窗或者小天使塑像,唯有房顶最尖端的十字架沉默的睥睨众生。
四周静悄悄的,连森林里应该有的虫鸣声都听不到。尤妮丝正观察着露台和其他入口,教堂的大门居然打开了一条缝。
尤妮丝一惊,愈发紧贴靠着的树干。
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漆黑铠甲的人,头盔遮住了脸,形状像是什么昆虫的角。对方身形高大魁梧,走路大摇大摆,随意地甩动着手中的流星锤。那铠甲如黑曜石,仿佛能吞噬光线一般,让本就不太明亮的树林愈发显得昏暗。
然而,这铠甲尤妮丝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