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于半空,随着他的画笔落在虚空之中,无数形态各异的天使于空中缓缓显现。
“何事,修普诺斯。”
他甚至没有去看走进门的睡神,而是专注地描绘着笔下的世界。
“哈迪斯大人。”修普诺斯缓缓道,“塔纳托斯被雅典娜封印了。”
“哦,是吗。”哈迪斯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仿佛修普诺斯提到的人并非是他的左膀右臂,而是某一个普通的路人。
“在他被封印之前,给我传递了一句话。”
哈迪斯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画笔,舍得将视线施舍给修普诺斯:“什么话?”
修普诺斯却道:“哈迪斯大人,不,亚伦,自我带你离开孤儿院那天起,已经整整两年了吧。”
“你在说什么……”哈迪斯,或者说,亚伦,死死地握住了手中的画笔,甚至指骨都泛出白色。
“那时候你说,为了给世界以救赎,才要完成这副可以杀死全人类的油画——失乐园。”修普诺斯抬起头,看着位于天顶中央的那幅画:三个孩子在草坪上欢笑,那是属于人类亚伦的记忆。
“作为人类,我或许应该称赞你。”修普诺斯的手中捧着一支椿花,鲜红的花瓣,金色的花蕊;比血更浓烈,比火更灿烂,“但是,假装哈迪斯大人的身份来欺骗我们,不可饶恕!”
神的威压笼罩了整间画室,金发的神父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影,空心的五芒星一时间光芒大作。
然而,一股更强大的力量自画室中炸开。漆黑色长发的少年冷漠地俯视着修普诺斯:“修普诺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冰冷又漆黑的小宇宙,夹带着修普诺斯再熟悉不过的死亡的气息,让这位拥有神格的睡神都有些无法呼吸。不自觉地,金发的神父跪倒在地,光可鉴人的地板映照出他惊慌的表情,冷汗顺着下巴缓缓低落到地面上。
“算了。”那股力量又突然撤去,亚伦转过身,再次拿起画笔,重新绘制他的油画,“看在你是为了朕的份上,此次就宽恕你罢。”
修普诺斯颤抖地握住手中的椿花,一时间甚至产生了塔纳托斯会不会搞错了的想法。但是,当他再次抬头看到那幅画,心中的怀疑又坚定了起来。
如果是哈迪斯大人,绝对不会画出人类的记忆!
“潘多拉!”他大声道。
黑裙的女子从门外跑了进来,将一支椿花朝着亚伦的方向掷去。
霎时间,无数鲜红的花瓣包裹住亚伦,仿佛一座巨大的鸟笼,而少年正是那只被锁住的夜莺。潘多拉的脸上流下泪水,她颤抖地道:“哈迪斯大人,这是一间特制的画室,会让您得以心无杂念地完成您的失乐园……”
亚伦却只是嘲讽地勾起唇角,似乎并不为手下背叛囚禁他而恼怒。
潘多拉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哈迪斯大人,哈迪斯大人,请您原谅我!这都是为了您好,我是爱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