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原因是徽州知府逼索洪氏家传宝砚,洪安不愿贡献,坐以反清之罪流徙全家、抄没祖产,洪安死于流放途中,其妻没为官奴,负重忍辱,随主家辗转来至京师,得机至于宫门,递呈状纸后自戕而死,那方抄来的砚台,如今却是端端正正摆放在景仁宫的砚室之中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寒苓按着额头叹息不已,“我学针线、学医术、学厨艺,所耗锦缎皮毛、天材地宝数不胜数,虽然如此,都算有惠于亲、物有所值,独有收藏砚台一项原为一己私心,不意因此害人性命,这一室的砚台,数不清沾染了多少无辜官民的鲜血!”
“主子,这是下头的贪官作孽,与您有什么相干?”成云宽慰道,“舅爷方才递话进来,万岁爷早有朱批明旨,言说‘地方文武广献名砚孝敬内廷,其心固然可嘉,若要因此劳民伤财断断不可,若为承朕之欢扰民于苦,进而损伤皇室声誉,朕必重治其罪!’徽州知府不但害民,更加欺君,娘娘要因此自责,奴才以为大可不必!”
“杨贵妃爱吃荔枝,驿马疲于道路;宋徽宗醉心文学,花石纲劳民伤财;娴皇贵妃喜好砚台,砚藏雅士家破人亡!”寒苓叹了口气,“取金宝,传本宫懿旨,景仁宫茹素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