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霜愈发不解:“那您刚才——”
“于景仁宫而言,高琳可留可不留,既是如此,我当然不愿意平添罪孽,她必死的理由只有一个——”寒苓眯了眯眼,“如果四格为了救她执意求情,我自然不能留她活在世上。”
成霜恍然大悟:“您是怕他步了三爷的后尘?”
寒苓苦笑道:“孝懿仁皇后的亲弟弟隆科多,先帝继位时何等尊耀显贵,获罪时触犯众怒以致众叛亲离的罪过只有一条——那就是纵容侧室宠妾残害元配嫡妻。孝靖皇后在时,多少外臣将我与端敬皇后一体而论?费尽心血隐忍至今,总算熬到今日,哪怕只有一丝苗头,我也不能让兄弟子侄在这上头引人非议、损及名声!”
成霜点了点头:“咱们舅爷谨小慎微,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宫女与您顶撞争执。”
“再说吧。”寒苓拍了奶嗝儿,把永璂放到悠床上去,“贵妃的面子要顾及,皇太后把我比作武瞾,我总不能把□□宫闱的武三思纵出来。”
走了披蓑衣的,紧跟着又来打伞的,皇后选在十二阿哥的百日宴恩赦被贬的宫人出宫,负责筹备筵席的讷里只得到天然图画复核上意:“内务府调了旧档,九阿哥百岁时还在孝靖皇后的热孝之内,若是比照宗亲王旧例操办,似乎过于盛大了一些,内务府不得章法,共推奴才请问懿旨,奴才——”
“行了!”寒苓打断道,“并不是什么大事,既有前例,还照永玺的百日操办也就是了。”
“这——”讷里略感为难,“宗亲王百日时,万岁爷明降旨意,开筵席次应照圣祖朝二阿哥承祜办理,承祜为康熙爷嫡长子,十二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