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便问侄子:“是这样吗?”
永瑛慌忙辩解:“被捕的图中确实是六叔府上的家人,奴才早前也是与他见过一面的,不意施参领小题大做,必要将他提去审讯一番,奴才担心伤及六叔体面,这才上前阻拦了下来。”
弘历即问当事参领:“你怎么说。”
参领腰背挺直:“皇上降有明旨,直至圣驾回銮,不许行在与外头私相传递,奴才不过是奉旨行事,请万岁爷明察。”
寒苓看了低眉敛目的永瑛一眼,因向弘历笑道:“臣妾怎么觉得,这为将军有些强项令的意思。”
“原来你不认得他。”弘历不以为忤,“早年郭罗玛法无诏入宫,奉了你的懿旨,将郭罗玛法挡驾的正是你眼前的这位强项令。”
“竟然有这样的事。”寒苓恍然大悟,“皇上果然识人,这样忠心不二的奴才,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的。”
迂直有迂直的好处,施钎的性情,搁哪儿哪儿都不能讨喜,像踢皮球一样被上官转来调去,又因是在御前挂了号的人物,轻易不能开罪于他,有一路圆滑的上官,为了早日送他离开,保不齐便以明升暗降作为幌子,不过十来年光阴,施钎一口气升了两品三级,皇帝就喜欢这样的人,听说了他的几件轶事(其实是施钎的上官拐弯抹角给他上的眼药),反倒赞许他“直心办差、不事圆滑”,过不许久,亲擢施钎为正三品护军参领,那些瞧不顺眼的也就更加不敢轻易得罪于他。
永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