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线都是由绵长的汉白玉栏杆和蜿蜒伸展的彩绘长廊环绕着的,以秀美著称。站在拱廊之下的人们可以看到隔湖相对的龙王岛,以及通向岛上的十七孔桥。再向远望,在岛的一角,横有一座以其精美而著名的桥,人称罗锅桥或驼背桥。“
那条大石船,又称石舫,有两层楼高,长约八十英尺,伫立不动,泊于水中,其状如真,构想新异。有一次慈禧太后弄来了一条游玩的汽船游湖,船游一周达四英里长,但她后来却没有再游——也许是她买不到零部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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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篇 形式研究:寺庙、佛塔和雕塑(1)
色彩、形状、线条与气氛是构成一切艺术的基本因素,而艺术的任务就是创造美。艺术直接诉诸感官,但美感的衰退经常把艺术引向歧途,促使人们用智力、几何方面的分析来替代已丧失殆尽的对美的感受,那实际是一种绝望的体现。对这种艺术进行任何理论上的辩白都是毫无意义的。
众多宫殿与皇家游乐场的精妙着色艺术,我们已经谈过了。但对中国建筑来说,无论是宫殿还是宝塔,形状是同样重要的。在中国所有的寺庙建筑群中,宝塔是至关重要的成分。事实上,最古老的寺庙唯一保存下来的部分通常就是宝塔。它就像一个花瓶,孤零零矗立在那里,完全依赖线条与形态的安排来体现其造形之美。在西方城市中,教堂的尖顶为人们提供了陆上标志;在中国的风景中;宝塔起着与之异曲同工的作用。
北京的寺庙数不胜数,有儒家的,也有道家的,有佛教的,也有喇嘛教的。就其形状的完美来讲,天坛别具一格,出类拔萃。许多作家盛赞它为“中国一切宗教建筑最杰出的代表”,“三层青瓦金顶的圣坛”,是“人类灵感的杰作”。在中国所有的艺术创造中,就单件作品来说,称天坛为至美元上的珍品恐怕并不过分,它甚至要超过中国的绘画艺术。天坛对人们情感的震动,除了它的壮丽雄伟之外,还来自其建筑本身的比例合度,其色彩的完美,及其与苍天的浑然一体。朱丽叶·布莱顿曾以诗人般的敏感这样描写她静观天坛时的感受:
在这一游人罕至的静谧角落,你可以不必担心他人的打扰,凝眸注视那大片微微颤动的青草和那些庄严矗立的绿树,纵横交叉的大理石甬道把它们划成大大小小的格子。这些草木似乎吸收了周围空间、光线和空气中所包含的一切宁静与柔和。如果时间允许,你可以在清晨来这里,晨曦薄雾中的天坛顶盖仿佛悬浮在半空,梦境般隐约迷离。正午时分,阳光灿烂辉煌,此刻的天坛又别是一番景色。傍晚,夕阳西下,如一轮火球坠入西山之后,晚霞映红了大理石,色彩格外鲜艳。清晨、正午、傍晚的天坛,风景各异。但若想真正体会天坛的精妙绝伦,你得选择月明星稀或瑞雪缤纷的夜晚,月光是如此的神秘,雪花是那样的轻盈,只有此时此刻,你才能切身体验到天坛,这人类建筑的瑰宝,与那树木的美妙,与那苍穹的空旷是如何和谐,它是如何准确地反映了生命与永恒的真谛!只有此时此刻,你才能领悟这树丛与建筑象征了智慧、爱心、敬畏与无所不在的宁静。神用这些启示教育混沌无知的人类。{21}
沐浴在月色中的天坛是最令人肃然起敬的,因为在那时天幕低垂,天坛这座雄伟的穹顶建筑与周围的自然景物水乳交融,浑然一体。镀金的圆顶在云朵或繁星的衬托下闪闪放光,三层坛檐在夜里显得更加宁静安祥,令人敬畏。层见叠出的大理石栏杆支撑并托起了整座建筑,其造形象征了人类向上苍奉献了自己的灵魂。天坛恐怕是世界上最能体现人类自然崇拜意识的建筑。与其他森然可怕的宫殿或优雅别致的楼阁不同,天坛与哥特式大教堂一样,真正能让人们体察到神灵的启示。
祭天是中国古代最具威严的仪式,那是仅属于皇帝的特权。在这一活动中,皇帝是最高贵的祭司,是其臣民的代理主教。这种思想感情是中国最古老的思想方式,它既不是儒家的,也不是道家的,更不是佛家的,是先于它们很早就存在的。对上帝的膜拜{22}可以追溯到中国历史的开端。儒家学说是一个伦理道德说教系统,也包含一些以史实为根据的社会政治内容。孔夫子本人从实质上说也是一位历史学家,他研究的重要对象之一便是在他之前各时代祭天的形式。《论语》中有两处记载了孔子感觉史料不足的苦恼:我不知其细节,因为缺乏历史依据;如果史料充分,我就能恢复它们。还有一次他说他不知道究竟该怎样来祭天,如果有人知道,那么治理天下易如反掌。他说:
“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