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帐篷内,熟睡的战士们都红着两腮,乍一眼像大老爷们抹腮红,其实都是严重缺氧憋出来的。为了防止战士们睡死过去,曲颂宁与舒青麦拿着小木棍,挨个去杵他们。被杵到的战士都醒了,说两句话,翻一个身,或坐起来喘上几口气,再躺倒继续睡。
只有一个战士杵了没醒,连推带搡都不睁眼。曲颂宁打着照明仔细看了看他,发觉这人脸色铁青,嘴唇已经干裂发紫了。
学医出身的舒青麦伸手探了探对方鼻息,惊道:“坏了。”
留在唐古拉山口就只能等死,程北军挑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兵当驾驶员,连夜开车把人送回格尔木。马不停蹄地颠簸一夜,天大亮了才赶到格尔木的综合医院,医生连说好险,再晚来几分钟人都可能救不回来了。
程北军出发前,自己给自己立了军令状,带多少人上高原就得带多少人回来。所以出了这事二话不说就上团部,直接跟团长拍了桌子。
“当兵的人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牺牲,但我这个当连长的,得对自己的兵负责。”程北军自己什么都不怕,但手底下一群娃娃兵,他不自觉地就担上了大哥的一份心,“这样的地形条件,不能放炮还怎么干?这些兵也才十几二十岁,也有父母亲人,不能让他们一个个活活累死在这儿吧!”
团长对自己这个老部下了如指掌,知道他是喉咙含□□、蜡纸包硫磺的刚烈性子,只能安抚他:“那就慢慢挖,慢慢来嘛。这项工程是‘宁走十步远,不走一步险。’所有参建部队都不下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