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不可能瞒过他的法眼,只是牵连太广,如果要连根拔除,即使不会朝纲动乱也必定有无数脑袋落地。一个英明的君主是不会刚愎自用,将所有有二心的大臣杀光的,若真是如此,恐怕有一天会出现朝中无人的局面,收拢人心才是上策。父皇一直提倡行仁政行德政,若是能兵不血刃,岂不是比大肆屠杀更得民心?”
“这么说来茶楼被封只是做做样子的?可是茶楼后有一个非常高明的天网阵,你们是如何破阵的?”芙蓉好奇。
李文兵摇头道:“这个阵法确实厉害,如果不是他主动撤阵,要破它还真不是易事呢。”
芙蓉警觉道:“如此说来他是将计就计,既然被你们发现了,便索性先撤离然后大方地让你们‘无功而返’?”
“聪明”,李文兵点头道:“确实是将计就计,虽然茶楼这个基地被踩,但是他快一步撤离了所有重要物件及人马,什么把柄都未落下。父皇原本也并不是要置他于死地,只是想抓回大皇子囚禁起来,防患于未然。可没想到他还有如此心计与能耐。虎毒不食子,不到万不得已父皇还是不忍上他性命。故而将他过继给体弱多病毫无实权的端王爷,如此一来他便丧失了皇位继承权,我成了实质上的皇长子,那些本来跟他有‘协议’的大臣们自然不敢再将赌注押在他身上了。如此一来,他也就不足为患了。”
好复杂,芙蓉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提醒道:“大皇子不是那么轻易言败的人,目前看来他是没了夺嫡的资格,可是你们还是要小心啊,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啊。”
李文兵笑着安慰道:“告诉你这些其实是希望你不要再胡思乱想,没想到你反而操心更多。这些男人间的事你就别再管了,安心当你的相府千金吧,我们会保护你的。至于大皇兄的事,只要他安分守己自然相安无事,若是他还要折腾,最多也是把他剔除皇家玉牒,贬为庶人。我和父皇都不是愿意残害手足至亲之人。”见芙蓉心事重重的样子,李文兵结束这个话题:“好了,别想了,你这颗小脑袋充其量不过是‘不算笨’而已,你能想到的别人早八百年就想到了,轮不到你来费心。最近父皇分派了许多政务给我,简直是分身乏术了,能来看你不容易,来,亲一口。”
芙蓉嫌恶地左躲右闪,可惜都是徒劳,小李同志如偷腥成功的色猫,得意地飞走了。芙蓉望着他来去自如的窗台,唉声叹气:“流氓有武术,谁也挡不住。”
忽然又想起什么,芙蓉急忙轻声唤道:“回来。”原本消失在窗口的李文兵“嗖”一声又跃进房内,伸手抬起芙蓉的下巴调笑道:“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开始想我啦?”
芙蓉打掉咸猪爪没好气道:“去你的,我还有事想不通。你说这大皇子母子被幽禁在冷宫,当年他是怎么混出宫学艺的呢?一般宫女或太监不会有这个能耐帮他,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掉包,此人一定颇有身份。还有,你可知道,这位庞贵人表面上看有些疯疯癫癫了?”
李文兵叹气道:“其实这些事我本不想告诉你的,既然你问了,恐怕我不说你也会自己去查。当年他是怎么混出宫去的已经无从考证,当时没有人去特别留意一个在冷宫中出生的孩子,而我比他还小一岁,更不可能知道了。我从十岁开始,才慢慢在宫里宫外安插眼线,不久便发现这庞贵人‘疯’得有些蹊跷,其实她装疯只是为了逃避对她私通的惩罚。”
“私,私通?”芙蓉吃惊地望着他,“她跟谁私通?”
“前兵部尚书裴正彦之子裴门庆,那时他正好是侍卫长。”
“为什么?她怎么敢?皇上知道吗?”
“也许是为了儿子,也许是难忍冷宫的寂寞,也许还有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理由总之在这宫中,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去犯杀头的罪。父皇也许也知道一二吧,当年他曾密赐一杯毒酒给她,但奇怪的是,楼公告亲眼看着她喝下毒酒,可是她居然没有死,却疯了。我想这大概跟大皇子脱不了关系。至于父皇为何没再赐死她,我就不得而知了,这毕竟是宫廷丑闻。只不过,同年,裴氏一族因渎职而被弹劾流放。”
见芙蓉一直皱紧眉头,李文兵岔开话题道:“你又怎么了?不说了让你不要瞎操心的吗?”
芙蓉忧心忡忡地道:“表哥,你要当心啊,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表哥,你知道吗,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我梦见……”
“好啦,梦是反的。”李文兵威胁道:“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回别院去。”
芙蓉闭嘴,可是心却安定不下来,为什么她有一种暴风雨将临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