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也都对睡娃特别好,过年过节的时候有什么好吃的都不忘给曹婶跟睡娃留一份。
现在可好了,睡娃终于醒了!
我赶到曹婶家的时候,看到睡娃坐在床上,眼睛惊异地盯着我们看。
不一会,曹婶家里就聚满了人。
看睡娃那劲头还挺像大姑娘呢!
刘叔一边擦汗一边笑着说。
屋子里人太多了,显得又闷又热。
睡娃啊!你知道你睡了10年了不?
大家都顾着看,忘记了问话,王伯伯第一个问道。
睡娃有点害怕的样子,看着刘伯伯轻声地说:
我不知道……我记得的最后一个场景就是坐车的时候突然一颠……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觉得脑子沉颠颠的,一睁开眼就看见这位大妈了……
呵呵!小子啊!这可不是什么大妈,这是你的救命恩人,再生母亲啊!你那时晕在村口,是她救起你来了,一直把你养到现在啊!
王伯伯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曹婶就坐在睡娃床旁边,眼里含着泪看着他。
谢……谢谢啦!
睡娃显然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睡娃,你还坐过车?是解放军开的那种吗?
我兴奋地问。
解放军?
睡娃疑惑地问。
这我倒是不知道。我坐的是我家的洋车,记得那年国军正要跟赤匪开战,我们一家人就要往南逃了……然后车就突然一颠簸……
赤匪是什么啊?
我问王伯伯。
刘叔打了一下我的头。
小孩子别乱学话!
睡娃啊!你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的而不?
刘叔紧张地问。
睡娃想了一下,说:
这……我倒是记得挺清楚的,我父亲叫赵循之,开了一个叫源德纺织厂的工厂……
什么!
刘叔吼了一声。
我听到身后有人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他是资本家的儿子?
爹就爹呗,还父亲!洋里洋气的,资本家的大少爷都这样!
那个赵循之不就是县城里原来那个资本家吗?听说还跟国民party干过事呢!
白白浪费我们这么多年的粮食!
对!资本家的种!吸血鬼!呸!
打死资本家!
屋内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对的!打死资本家!毛主席的粮食不是给寄生虫吃的!
有人附和道。
打他!打死他!让资本家也尝尝贫下中农专政的滋味!
刘叔和王伯对视了一下,王伯第一个走上去打了睡娃一个巴掌,刘叔拿着锄头朝着他腿上就是一下,血从睡娃的大腿直向外冒。
睡娃睁着迷惘的眼睛看着屋里的人。
人们纷纷上去朝睡娃打去。
有的赤手空拳,有的从屋外搬起来石头。
你们……这是干嘛啊!干嘛打他啊!
曹婶哭着说。
刘叔抓着曹婶的双肩说:
你还不明白啊!他是资本家的种啊!资本家跟地主都是一样的!就是他们害得我们农民这么穷!要不是毛主席来救我们,我们现在还给他们做牛做马呢!
可是你们也不能打他啊!
曹婶睁大了眼睛。
不打他?要不是这些资本家和地主,我们也不会受苦,那年你男人跟你的孩也不会被饿死!
曹婶听了刘叔的话,呆住了。
过了一会,她拿起地上的凳子,拨开人群,向睡娃还有一丝气息的头上砸去……
人群散了后,看着睡娃血肉模糊的尸体,我明白了,睡娃这次,是永远醒不过来了……
十四、小指
我拿着刀的手在颤抖,心里忐忑不安。
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我必须切下她的小指,不然一切都晚了。
她仍然在半昏迷状态,口中喊着我的名字,问我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
我要做的这一切……还不都因为那个算命先生的话……但是,不照着做的话……我真的很害怕他说的事情会降临到我头上……
我是在三天前遇见那个算命先生的。
他在街上看到了我,穿过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