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扬州城父母官的彭于信,他风评不错,公正廉洁,深受扬州百姓的爱戴。
因此彭老夫人六十大寿,格外热闹。
吃过早饭,闵夫人便带着闵烟烟出了门,闵家是扬州城首富,此前彭于信刚来扬州时,闵家没少帮忙,因此,两家关系一直不错。
坐在马车上,闵夫人见女儿兴致缺缺的模样,便笑着道:“我听说乔穗回来了,她没给你来信?”
果然,一听到这话,闵烟烟眼神一亮。
“穗穗回来了?母亲,你从何处听说的?”
“昨日晚上,你父亲回来说,半路上遇到你乔伯父了,这才知道你乔伯母和穗穗已经回来好几日了,只是一路奔波,你伯母身体不适,这些日子一直在养病。”
“伯母可好些了?”
“好多了,听说今日你乔伯母也要带穗穗去彭家,一会儿你俩就见着了。”
“太好了。”
原本不喜参加宴会的闵烟烟突然开心起来,“大半年没见穗穗,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那丫头比你瓷实,小时候就跟着你伯父走南闯北,性子泼辣得很,跟个假小子似的。”闵夫人说着就忍不住笑了,“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两家还想撮合她和你二哥?”
闵烟烟一听,轻笑出声:“怎会不记得?我当时还可开心了,想着穗穗成为二嫂,以后就是一家人,谁知两人根本没那个心思。”
闵夫人一脸惆怅:“是啊,多好的姻缘,可惜呀。”
想起家里的老二,闵夫人一副头疼模样,“你说你二哥,这家姑娘看不上,那家的姑娘也看不上,天天不着家,眼瞅着就十九了,婚事还没着落。”
“母亲别急,二哥胸怀大志,不必束着他。”
闵夫人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闵烟烟见母亲为二哥烦心,便挑了些俏皮话说给她听,一来二去,闵夫人脸上又有了笑模样。
她轻轻将女儿搂进怀里,柔声道:“这次宴会,听说彭知府不止请了女眷,还有不少年轻公子哥,到时候娘为你相看相看,给你挑个模样出众人品出众的好郎婿。”
脸皮一向极薄的闵烟烟,立马脸红起来。
她一头扎进闵夫人怀里,娇声道:“娘,我不想嫁人!”
“又说胡话。”闵夫人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一脸慈爱,“虽然只是刚及笄,但也要为未来打算,我和你父亲也不是那种迂腐之人,只要对方人品好,能一心一意待你,家世差点也是不要紧的。”
闵烟烟没说话。
她虽不是出生在上流权贵之家,但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闲空时,她也喜欢看话本子,话本子上那些男欢女爱,大都是惊天地泣鬼神,让人能抛弃一切世俗走到一起,最终圆满。
可现实却是,不管是男娶妻还是女嫁郎,讲究的都是门当户对。
她这种商户之女,嫁的也是商户。
一眼能望到头的婚姻,让她从一开始便没什么期盼,甚至,还有些排斥。
如果能不嫁人便是最好的。
但显然,不现实。
想到这儿,原本因为要见到乔穗的喜悦也不自觉淡了几分。
一炷香后,马车在彭府大门口停了下来。
闵夫人先下了车,闵烟烟跟着下了马车。
站在门口迎客的彭府管家见到二人,立马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客气的笑:“闵夫人,您可来了,我家夫人都派人出来看好几遍了,一直问您怎么还没来?她都等不及了。”
闵夫人笑道:“你家夫人别的都好,就这个性子,急得很。”
管家笑着在前面引路,正要进大门,闵烟烟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一回头,便看到乔府的马车靠过来。
她眼睛一亮,忙转身迎上去。
乔穗穗不等马车停稳,直接掀开帘子从车上跳下来,两个闺中密友一见面就抱在一起。
这时乔夫人下了马车,闵夫人迎上去,各自开心地说着话。
乔穗松开闵烟烟,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边,最后点头:“我家烟烟还是那么好看。”
说着,又抱了她一下。
闵烟烟抬手捶她一下,娇嗔道:“这里人来人往,别胡说。”
“我哪儿胡说了,你就是最好看的,不止是扬州城最好看的,还是咱大弶朝最好看的小娘子!”
“这孩子,又胡说八道。”
乔夫人嗔怪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