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程郑楚冷对他说:“还真得感谢你们呀!如果不是你们这帮狗官发动什么平判战争,致使横乱滋生,耽误了我的归期;我恐怕早就下了成都府的大狱了。”
出了府衙,他吩咐程郑莫:“你带人去,把还奔跑在白狼氏属地上的马匹都躯赶到‘万岁苑’交割。我和拉诺带一些人回成都去。”
程郑莫问:“这些被刺史大人退回来的珠宝怎么办?”
“扔回到他家院子里去。以后给这位狗官的供奉由你来操办。”
“这一向都是由家族大管事程郑蝉来办的。”
“以后你就是大管事了。”
“那程郑蝉他……”
“他死了。”
“那……要是家主他……”
“他也死了。”
程郑莫惊疑了半天,抖抖索索地摸出几枚五株钱扔给街边的乞丐。
第二十一章
程郑楚冷和拉诺率二十多骑,轻装简从地回到了成都。
他们踏进了程郑家族的故居,一座记录着程郑楚冷所有辛酸记忆的大城堡。数千的绣娘已经清除了院内荒芜的杂草,嘻嘻哈哈地在金色的阳光下织绣锦缎。这座城堡已经被官家征用,作为官治绣坊,为远在洛阳的皇族织绣精美的蝉衣。据说这种名叫“黄润”的丝料所织就的蝉衣,是供奉给大汉王朝最受尊崇的女子来炫耀其华贵的。一件蝉衣展开后轻盈飘逸,薄如蝉翼;收拢后可全部捏在手心。当年的大才子司马相如曾挥毫吟咏这种制作工艺的精湛与唯美。
程郑楚冷动情的指尖抚摸着墙壁的石块,象是翻阅童年那碎破的记忆。那郁郁而终的善良的母亲、那常年奔波在外而没有给过他任何关怀的父亲、还有那些随时想要谋害他性命的同父异母的兄弟,都已经成为记忆中的往事了!城墙上残存着通缉他的缉拿令残片,被风吹得瑟瑟抖动;他头顶的方巾和泪水也一起在晨风中翻飞。
程郑绍匆匆跑来跪倒在他面前,使他忍住了泪水,恢复了一个大家族家主的镇静与从容:“我们家遭难了,你倒是捞了不少好处。”
“主人,自从家族遭难以后,我克克俭俭,精心打理着锦官城内所有的货栈与商铺,不敢有丝毫倦怠。”
“你父亲为程郑家族操劳一生,你享一点福也是应该的。他已经死了。”
“父亲啊!呜呜……呜呜……!”程郑绍伏地而哭。
“好了!你父亲就你一个儿子,不会发生手足相残的悲剧了。你有几个子女?”
程郑绍擦抹着泪水说:“有三男两女。”
“少生几个,免得步我家后尘。”
“家主,所有的家财都是属于程郑家族的,我不敢私占半分半毫。”
“谅你也不敢。以后西川的事务都由你来打理。”
“泸水(今大渡河)边的火浣布(石棉布)坊已经飘起了吕氏家族的旗幡;还有,邛都(今四川西昌)的铁坊、盐池都已经被官家没收充公了。”
“我路过的时候都看到了,回头我会去处理的。这锦官城里有一位名叫卓衣的绣娘,你尽快找到她,带她来见我。”
“我认识她,她是卓氏家族的后人,嫁给了一位名叫杨飒的教书先生。她的哥哥欠了我们家的债,又远走夷方没有回来;她为了躲债,就和她夫君一起从锦官城里消失了。”
程郑楚冷痛苦地摇着头:“嫁了?看来我回来晚了!你一有她的消息就告诉我;把她家的债务全免了吧!”
“好的,我找到她就把她送到您身边去。”
泸水(今大渡河)边,原属程郑家族的火浣布(石棉布)坊的阙楼上,吕氏家族的旗幡在风中猎猎飘扬。程郑楚冷一行勒马驻足在大门前,一名守门的家奴跑上前来跪地问候,被跳下马来的程郑楚冷一脚踹翻。他滚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进门去禀报去了。
布坊的理事刚刚跑来,就被已经进门的程郑楚冷一刀砍死了。其余的录事、坊工等人全部跪倒在他面前。
他抬头看了看仍在飘扬的旗幡。那机灵的录事赶紧找出程郑家的旗幡,爬上墙头换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程郑裘。”
“今后你就是理事了。”
“家主,原理事和附近的青衣羌人颇有交往。现在他死了,那些重义气的蛮子恐怕不会善罢干休。”
第二十二章
“我让人从邛都给你驮一些铁制兵器来,你把这些兵器送给好斗的青衣羌人,和他们的巫师歃血结盟。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