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专门的工程师,与战斗训练毫不相干,在他们之外有个叫尼格路士的英国人,他是退伍水兵,一度负责训练,其实不过是军事教练助手一流的人物。
后来,有个叫泰莱的英国海军后备少尉被北洋海军聘来。他原来在以英国人赫德为首的中国海关工作,当缉私船船长。泰莱进入北洋海军时,正值中日甲午战争之前。他在回忆录中说:他之所以在风云告急之时进入北洋海军,纯粹是冒险心理的驱使。他的身份是汉纳根的顾问兼秘书。不过,从时间上来说,他几乎没来得及训练。
北洋海军官兵学会了航海,但没受过多少作战训练。
在这种状况下,两国舰队遭遇了。
据泰莱的回忆录,北洋海军的水兵们虽然训练不足,但极其机敏、灵活。从下级到中坚的军官们大都是些很有才能的人,但越往上越沾染着官僚主义恶习。
提督丁汝昌是淮军骑兵出身,给刘铭传做过部将,在征讨捻军时立下战功,得到李鸿章的极大信任。从根本上说,他并不是海军军人,只是经常被派往欧洲购买军舰,这才与海军结下关系。海军学校设在福建,所以海军中福建出身的人比较多,此外,还有山东、浙江等沿海一带出身的人。安徽出身的丁汝昌是个孤立的存在。泰莱在回忆录中写道:“丁汝昌不过是个傀儡,实际上的提督是总兵兼旗舰管带刘步蟾。”
刘步蟾属于海军的主流派。他原籍是福建省侯官县,幼时听过家乡的杰出人物林则徐的故事。后在福建船政学堂学习英语、测量和航海。学成,被派往英国研习枪炮和水雷。从国外归来,在台湾测绘部落和海岸,制成详图,受到同乡前辈两江总督沈葆祯(林则徐的女婿)的重视,在海军中一帆风顺地升上去。1882年赴德国接收“定远”舰,后来就成为“定远”的管带。
黄海海战时中国海军的实际指挥者是刘步蟾。
北洋舰队发现日本舰队,立即做了战斗部署。
北洋舰队的预定作战方案是采取四列纵队。然而,旗舰上刘步蟾命令旗尉升起的信号旗,却是一列横队。
泰莱写道:“刘步蟾是个惜命的人!”
排成一列横队时,以旗舰为中心,主力舰列于两旁,两翼就是弱的位置。敌舰攻击时,首先要从弱点开始,所以这种队形在初战时,主力舰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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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烟不见兮(4)
泰莱写道:“他就是害怕同敌人遭遇。”
泰莱和刘步蟾似乎不太融洽。后来刘步蟾在威海卫自杀殉国,怎么会在这次黄海海战中贪生怕死呢?
战斗队形是根据桅杆上的信号旗变动的。为了掩蔽自己的作战意图,刚交战时可能不按既定方针变换队形。
虽说是一列横队,但两翼的弱舰知道自身所处位置的危险性,一般都要稍稍靠后一些。所以,北洋舰队现在不是一条直线,而是排成一个半月形。一般说来,横队是很难维持其阵容的,而且行动颇受限制。不过,舰首有重炮的北洋诸舰,要有效地发挥重炮的威力,仍以横队列阵、舰首对准敌舰为最上策。
提督丁汝昌正站在主炮之上的舰桥上,他的旁边站着泰莱,管带刘步蟾岂能看不见?然而,他却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当主炮开炮时,站在舰桥上的人会被它的剧烈震动给抛出去。果然,丁汝昌和泰莱两人被震出十多米远。
丁提督扭伤了腰骨,不能站立。泰莱一时失去了知觉。难怪泰莱写回忆录时把刘步蟾的形象描写得那么坏,看来也是有原因的。
战幕拉开,三十分钟以后,北洋舰队旗舰“定远”号的信号桅杆被日舰炮弹击中。这下子就决定了胜败。那个时代的海战,各舰都依照旗舰的信号旗行动,而此刻北洋舰队的旗舰不能下达命令了。
想改变队形也不可能了,于是,各舰便各自为战。旗舰的信号旗既是舰队的眼睛,也是舰队的耳朵。现在,北洋诸舰又瞎又聋了。
在综合战斗力方面,日本的联合舰队占据上风。而中国海军开战伊始便失去旗舰的信号桅杆,无法采取机动灵活、紧密联系的战术。
殊死的战斗持续了五个小时,北洋舰队损失了“超勇”、“致远”、“经远”三舰,“扬威”、“广甲”重伤。
日本舰队的速射炮发挥了威力。“定远”、“镇远”被击中二百余弹,有十余人阵亡。“定远”的主炮炮弹击中日本旗舰“松岛”,但未能击沉它。“松岛”舰伤亡三百余人。
“定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