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怎么舍得离开你呢?只是,娘亲说的话希望你能铭记在心。”领主夫人又是一脸关怀。
“不要不要。”青暖哭着回绝她的话,或许是她一时接受不了母亲这般与她说话,竟失了自己的本分,有些反抗。
“你究竟什么时候可以长大?什么时候可以做一个独立的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明白自己想要什么?”领主夫人没有生气,反而是淡定的问她。
青暖一时无语,这些问题一直都不应该是她思考的呀,不是大家都说只要她开心就好吗?领主夫人的一系列问道突然在她的脑子里搅『乱』成一团,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有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对她而言,只要是不违法的任何要求,都一定会有人帮她实现。
或许就是这样,过去的十八年,她都没有真正思考过。
吷枫的想要统领好洛萨德,鹿白想要守护她,花莫宇想成为最强者,满衣想要报仇,可只有她不知道想要什么,这些年,她都是一位旁观者,如今,是不是她也应该改变自己?
一直在门口探风声的满衣,走过来说道:“阿暖,我们该走了。”
也是这一声,青暖终于不用思考了。
青暖微微点头,替领主夫人盖好被子,便随满衣出去…
该来的还是来了,这半夜,洛萨德下了一场大雨,各殿都在做避雨工作,满天阁的婢女们忙着为小院的满天星遮雨,来来回回十分吵闹,青暖没了睡意,领主夫人的那句话还在她的脑海里游『荡』。
天未亮,雨刚停,领主夫人的宫殿便传出婢女的哭泣声。
青暖『迷』『迷』糊糊才有得睡意,一时间是真的没有了,青暖披上一件衣服披风,起身欲想开门,结果宁子闯了进来,见她神『色』慌张,面容惨白,青暖的心里咯噔一下,似乎预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宁子突然跪下,眼睛顿时便红了,她颤颤的说道:“夫人、昨夜去世了,老夫人也传话来了。”
青暖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双眼呆滞,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发蒙在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宁子不敢在说话,沉默在一旁。
最终,第一滴眼泪出来时,呆滞的她转为嚎啕大哭,这一切就好像是她在做梦,明明昨晚还好好的,她不停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真的。
因为战争的原因,领主夫人的丧礼没有风光举行,只是草草了事。
青暖被软禁在满天阁,那一晚便成为了她见领主夫人的最后一晚。
满天阁依旧宁静,青暖已经好几天没有出房门,眼泪早就哭干,那双好久没有合下的眸子没了平时的清亮动人。
顿时,她心底在怨恨,她怨恨所有人都说这样是为她好,她怨恨自己却见不了娘亲最后一面。
满衣替青暖去送了领主夫人最后一程,听说,领主因为公事繁忙,没有到达现场。
连一向和蔼可亲的苑婆婆也不在,满衣是听怡心居的管事说,按照洛萨德的礼数,长辈不能祭拜小辈,所以就派了老『妇』人『操』办丧礼,如今只剩下吷枫这些人在为她处理后事。
满衣到到达时,莫名感觉心酸,堂堂的领主夫人,如今死了也没多少人惦记,又苦了青暖,几日都是都是以泪洗面,依旧没有人心疼她。
除了夫人的宫殿皆是白绫,走出去,还是却没多少因为领主夫人的去世变化,更显得这里格格不入。
回到满天阁,青暖还是把自己锁在屋里,这几日,甚至连满衣她都不肯见。
满衣一如既往的去敲她的门,里面的人儿没有答话,宁子递了一盆热水给满衣,满衣接过热水便直接开了门。
几日没有搭理的屋子已是一片脏『乱』,地上是砸碎的玻璃碎片,满衣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气自己,也是在怨大家。
一身粉『色』的人儿跌坐在地上,时不时还有哽咽的声音,久久未梳理的发丝『乱』七八糟的垂在腰际,柳叶眉下那双圆圆的眼眸早已失了神采,眼底还蒙上黑眼圈,因为缺水,那小巧的唇瓣脱了皮,惨白一片,整个人更是瘦了一圈,让人好心疼。
满衣上前放下盆子,默默拧干『毛』巾的水滴,握住她的手,擦拭手上的血迹。
一系列清洗青暖都没有拒绝,或者应该说她没有力气了。
见她不反抗,满衣又帮她梳妆头发,为她绑上两个好看的丸子头。
青暖无力的靠在满衣的怀里,她没有哭。
此刻她好像是找到了孤独者的避风港,靠在她身上会让她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