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六品官职,而我是五品郎中,俞大人似乎没有权利来命令本官。”
她指指被浸湿的鞋,“这种擦地的小事似乎不需要我来处理吧?”
俞青洗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刚刚自己拿的那一盆污水几乎全数都泼在了他的脚上,他忍住想笑的嘴角,“当然,当然不用,你的帽子太宽大了,快都将你的脸都盖去一半,我这眼一花还以为是哪个扫洒佣人呢。”
俞青洗不说还好,说这话却是暴露了他。在大盛朝,没有哪家的佣人还戴着官帽。这岂不是说明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来的人是自己,因而故意将水倒在了她的脚上。
想到这里,俞知乐又想到昨天闻人泽说在街上遇到一个和自己长得差不多的女子,有很大可能是俞知水,她出现在自己的府邸附近,真的是巧合吗?如果真是巧合,自己府邸的位置只有那日去过赏花会的人才知道,俞家父女又是怎么知道的?
俞知乐先将这个与疑惑放在一边,“我问大人一个问题,在大盛律法中,如果弄脏了皇上御赐的事物该当何罪?”
“这……”俞青洗想了想,他已经很久没有背律法,于是心里就有些不耐烦。
“据我所知,弄脏皇上赏赐之物,轻则领二十打板,重了,可是要吃牢饭的。”
俞知乐又指了指鞋子,“今天真是不巧,本官恰好穿着皇上御赐的鞋子,你说,该当何罪?”
“你、你如何证明这是御赐之物?”俞青洗青筋暴起,心里冒起蹭蹭怒火。
“无需证明,本官说它是,它就是。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向皇帝求证。”
在衙门内的工部尚书胡士山刚好路过听到两人关于御赐之物的争吵,连忙出来。
俞青洗一脸求救的表情望着胡士山,希望他可以为自己解围。
胡士山早在昨日接到元瑞的密信,要对新来的俞大人以礼相待,但他未来得及通知底下的人,这才出了这一出。今日就算这鞋子不是御赐之物,还必须当它是御赐之物。
于是他脸上便挂起了一抹笑容,俞青洗心里欣喜,以为他要为自己解围,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谁知胡士山对着他便是一通好骂,骂完之后才恢复了笑容对着俞知乐说道,“大人,这事可大可小,本官也不好介入,你看如何处理吧?”
他这话还有些为俞青洗说情的意思,俞知乐心里一动。
她笑笑,“当然要大事化小,但如果不惩罚他的话无法立威,以后岂不是别人随意就可以损坏御赐圣物。”
俞知乐装作思考的样子,俞青洗心里虽说怨恨,不明白为什么胡士山要帮着她说话,但是心还是提了起来。
她悠悠开口,“这样吧,送俞大人去坐牢也不合适,那就打二十大板吧。”
俞青洗一听懵了,怒道:“我是你二叔!”
胡士山微微“啊”了一声,没想到两人还有这层关系,竟还闹到现在的局面。
“你还真是想我二叔就当,不想当的时候就翻脸不认人了。”
听着俞知乐别有所指的话,俞青洗心里一虚,但是仍旧摆出长辈的架势,“你叫人打我就是不尊敬长辈,你看世人如何容你。”
“两人竟有如此关系。”胡士山添了一句。
“那就十板子。”俞知乐向着胡士山微笑说道:“我是看在胡大人的面子上减轻板子,不是因为你。”
她然后又看向俞青洗,“因为你,不值得我尊敬。”
胡士山将视线来回在两人之间动着。先将两人恩怨抛开,听这女子刚刚言语也明白她是个识大体的女子,该退便退,但保有底线。他原以为女子当官一定会优柔寡断,这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相对来说他对俞青洗的印象并不好,他刚来这里不过七日左右,却已经有了足足的官威架子。
胡士山也就再没了耐性,“错了就是错了,下去领罚吧,许你明日不用来这里。”
俞青洗还想再说什么,被胡士山一个表情制止了。
在俞青洗愤恨的走之前,俞知乐不忘善良的提醒了一句,“下次见到我可不能你呀你的喊着,要叫我大人。”
“哼!”俞青洗虽说心里十分不满,但是胡士山已经发话了,于是一甩袖子便离开了。
“你们叔侄女一起在工部当官也算是奇事,可以写进话本子里面了。”胡士山在旁边打趣了一句。
“胡大人真是说笑。”俞知乐现在算是大概明白这些酸腐文人了,在说正事之前总要先唠会家常。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