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衲之手,只是据老衲所知,吴王殿下并无书法天份,也不热衷书法,《兰亭集序》在书法界固然是无价之宝,可对于殿下来说论价值还不如一匹劣马。”
李恪也不气恼,直言道:“大师说的不错,我李恪确实不懂书法,此来是奉了我父皇之命。但我并不想让世人说父皇以权压人,此次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特来请大师借《兰亭集序》一观,以偿父愿。当然,我父皇也无以权压人之意,只是大师应该知道《兰亭集序》的价值,父皇酷爱书法,也实在难挡希望能够拓写一份,用于珍藏,望大师能够一借。”他脸è;肃然,再次一拜。
杜荷看在眼中,心底不由生出几分好感。如今的杜荷也经历了不少官场磨练,知道如何分辨一个人。
认人不因看表面,而是观其言而察其行。因为言语是用来抒发一个人iōng中的志向和感情,能干事的人,一定能用语言表达出来。同样的即使有为非作歹的人,也无法掩饰他的真情。再做作的伪君子,也有lù;出马脚的一天。
李恪今日的表现,让杜荷心中充满了好奇。
在他看来,皇子出身高人一等,人人见了都要行礼,多大都有着傲慢之气。就如李承乾、李泰还有李佑这些皇子。他们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完全不将阶层人员看在眼底。其他的几位成年皇子,固然没有以上三人那么过份,可至始至终都有着高人一等的姿态。李恪却是不然,他似乎并不以皇子的身份为尊,当然这不是说他没有那种身为王子的气度,而是他并不以身份来待人。换而言之,李恪并不觉得自己是皇子,就高人一等。
假若让李承乾、李泰来处理这件事情,相信他们必然会以身份说话,以权势压人。而李恪却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另一种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他在顾忌李世民的名望威信。
假若以李世民的名义借《兰亭集序》,事情传开,不论李世民是不是有动用皇帝的身份强借,经过众口一说,难免有这些嫌疑。毕竟李世民这个身份,太过敏感。李承乾、李泰就不会顾忌这一点,他们要是真的顾忌,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虽然这只是一件iǎ事,但却看得出他们彼此处理事情的方式与态度。
李恪果真与一般的皇子不一样。
杜荷淡淡一笑,目前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三人,李恪是唯一一个让他生出好感的皇子。
智永不疾不徐。
虞世南暗自焦急,频频给智永施以眼他也知李世民的脾气,智永要是借,那便是有借有还,若是不借,那便要强取了。
智永目不斜视,并没有看见虞世南的眼只是淡笑道:“《兰亭集序》是先祖传下的宝物,要借去一观,也无不可……但是……我有一条件……需要以字易字……”
智永开口答应,让杜荷、李恪心中一喜,可听“但是”二字,便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李恪不解问道:“何为以字易字?”
智永坦然笑道:“要借《兰亭集序》,自当要以足以打动我的字来jiā换。根据求来的字的好坏,决定借出的时间。当然若字比得上《兰亭集序》,便是将《兰亭集序》相送,也无不可。”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若有若无的往杜荷身上一瞟。
杜荷恍然,上前道:“杜荷愿意一试……”
虞世南也知好友的心思,让人准备了笔墨纸砚。
杜荷提笔蘸墨,深吸口气,整个人进入无我之境,天上地下所有东西都化为虚无,唯有一人一纸一笔。
笔落纸上,没有一点犹豫,龙飞凤舞,一笔一划,以时分心力来写,如刀削如斧凿。
收笔时,云淡风轻,不留一点痕迹。
“智永,书法大家,书圣羲之七世孙也,闭习书三十年,妙传家法,jīng力过人,隋唐间工书者鲜不临学。贞观十四年,永往长安,吴王恪与杜荷封皇命来虞公府求画……”
杜荷依照古代赋的格式,应景随手做了一篇iǎ赋。他随而做,虽比不上那些千古名句,但也可圈可点,况且iǎ赋在于字,而不在于本身。
杜荷自信的将作品jiā给了智永,此时此刻他作为一个主人,对于自己的作品,抱有十成的信心。他不敢说在笔法笔力上比得上王羲之这位书圣,但在字体的结构、雄伟上相信不会逊è;多少。毕竟杜体字的jīng髓就在于气概凛然,端庄雄伟。
王羲之的真迹,他也曾看过,笔力苍劲,无与伦比,一笔一划,几乎达到完美之境,可不论是行书、楷书还是草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