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结交。安禄山也愿意结交吉温为心腹,经常借谒见玄宗之便,夸奖吉温如何如何有才干。因此,当安禄山兼领河东节度使,要求吉温担任副使、知留后,具体管理河东节度府事务,玄宗立即允诺。吉温又保荐大理寺司直张通儒担任留后判官,协助他理事。如此一来,安禄山就开始交结心腹,壮大自己实力。
当时连担任御史中丞的杨国忠也常在安禄山上殿、下殿时搀扶、导引,有意讨好。这使得安禄山有些忘乎所以,但朝中还有一个令安禄山寝食难安的人——这就是李林甫。安禄山派驻长安的心腹部将刘骆谷经常去探李林甫的口风。如果刘骆谷转告说李林甫说安禄山的好话了,安禄山必然会兴高采烈。反之,如果刘骆谷说李林甫说了,要安大夫好自收敛一些,安禄山一定会双手按床叹息说:“唉,我命休矣!我命休矣!”
安禄山身边一些有野心的谋臣干将看到如此情景,便想将赌注下在安禄山身上。他们假托图谶符命,劝安禄山说:“您现在一身兼任三镇节度使,兵多将广,刑赏由己,为何还要受李林甫的控制呢?我们测解图谶符命,都表明您当代唐为帝。请您不要有违天命!”
此时的安禄山,已经身兼三镇节度使,成为势倾北国的显赫人物。“赏刑己出,日益骄恣”,又见唐朝内外“武备堕弛,有轻中国之心”。不过,安禄山此刻的还是相当感激玄宗,毕竟他平步青云、位极人臣,全仗了大唐天子的恩宠。只是他担心玄宗年事已高,万一有变,将来太子即位,而他过去为了讨好玄宗,曾经见太子没有下拜,大有嫌疑,因此十分惧怕,便开始为自己准备后路,于范阳筑雄武城。表面上是表示抵御敌寇,暗地里却贮藏了大批兵器。
安禄山豢养了同罗以及投降的奚、契丹曳落河8000余人为亲信,称为“曳落河”,胡语中是“壮士”的意思。还有家僮教习弓箭100余人,对他们给予恩赏信任,丰厚供给,使他们感恩涕零,竭诚效忠,骁勇善战,一可当百。又畜养了战马数万匹,牛羊5万多头。
在安禄山的阵营中,确实有不少才华出众的汉族文人与武将。安禄山的主要谋士张通儒,是贞观年间著名监牧张万岁的后裔,因受唐朝廷排挤,被迫投靠了安禄山。武将田承嗣,原为卢龙小校,但治军有方。在一个大雪天,安禄山巡视诸军,到田承嗣营寨,静若无人,入阅士卒,无一人不在。安禄山大为惊讶,田承嗣遂得安禄山器重。武将孙孝哲、史思明、安守忠、李归仁、蔡希德、牛廷玠、向润容、李庭望、崔乾祐、尹子奇、何千年、武令珣、能元皓、田承嗣、田乾真、阿史那承庆等将领无一不是久经沙场、骁勇善战,都非等闲之辈。
安禄山还刻意笼络各路人才,为己所用。比如高尚,本名不危,范阳无清人,有才,曾“薄游河朔,贫困不得志”,常叹道:“高不危当举大事而死,岂能啮草根而活邪?”(《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十六》)他作了安禄山的高级幕僚后,竭力效命,“出入卧内”,备受安禄山的重用。
据《安禄山事迹》载,安禄山叛唐主要是在高尚、严庄等人煽动下组织起来的。因为安禄山是一介武夫,大字也不认识几个,在政治上没有什么远见,政治能量也很有限。后来安禄山叛唐组织部署、出兵口号、策略、发动叛乱时机的选择等具体事项,无疑都是其文武谋士炮制的。
二 蠢蠢欲动的暗流(2)
但此时的安禄山虽然大力为自己的小算盘作准备,却还没有真正谋反的打算,他的精力主要还是放在对付外番上。为了保持战功,安禄山每年都要向朝廷进献俘虏、牛羊、驼马,还有珍禽奇兽,珠宝异物,络绎不绝。进贡几乎每个月都有,经过的郡县疲于转运,因此弄得民不聊生。
天宝十年(751年)秋天,安禄山出兵大举进讨契丹,调集三镇士兵6万余人,用奚族骑兵为前锋。然而事不凑巧,当大军行至平卢时,突遇大雨,弓箭和弩机都湿透了,松弛而拉不开。大将何思德向安禄山请示:“军队兼程远道而来,一定疲劳困顿,战斗力不足,不如暂时休兵,张开阵势来威胁敌人,不出三天,敌军必定投降。”安禄山听后大怒,要杀了何思德来号令三军,何思德于是请求为先锋报效死力。据说何思德的长相很像安禄山,契丹人看见何思德,以为他就是安禄山,于是疯狂拥上,何思德瞬间被肢解。
此时,担任前锋的2000奚族骑兵不愿攻打自己的亲人,乘机全部叛逃,反与契丹兵马合兵一处,反过来进攻安禄山。安禄山的马鞍被射中,马鞭、弓箭都丢了,发夹和鞋子也掉了,仅与部下20个骑兵逃走。上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