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的嫂子),笑着告诉湘潇,花了两百多。真的有点贵。当时绝大多数人月收入三百,城里生意最好最累,天天爆满的“小天鹅”,三百元包吃住。电池厂四百。虽然对钱没什么概念,湘潇还是觉得自己有点过了,比昨天晚上的小柳还不堪。小柳至少是开朗的,而她,却是在使小性子。
从火锅店出来,云约了湘潇和冼锐去逛街。湘潇和云在前面又追又闹,冼锐跟在后面一言不发。云忘了冼锐了,湘潇虽然没有忘,但也对此视而不见。小柳的话又重新萦绕在她的耳边,那阴影始终挥不散抹不去。也许,她太纯了。也许,她太真了。真和纯使她学不会伪装自己。她再无法将冼锐当做大哥或朋友来待。她高中有个同学,男生给她写纸条也哭,她们就是被保护得太好。
云在突然之间回头看见了闷闷不乐的冼锐,穿过马路一个人走去了。湘潇成了一只单飞的雁,连叫她,但她说什么也不肯过来。湘潇明白了她的意思,再不叫她,放慢了脚步与冼锐一同走。虽然他们只相隔数尺,然而心却相隔无穷远,彼此一句话也没有说。冼锐觉得有些伤心,湘潇觉得实在无聊,无聊得眼睛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只好踮着脚尖走着碎步。
火把节快到了,虽已是深夜十二点多,街上却依旧灯火辉煌,行人如织。刘伯承与小叶丹结盟的塑像前有不少人在忙着拍照,闪光灯闪得人睁不开眼睛。
云走了过来,怂恿湘潇也和冼锐拍照一张。冼锐正有此意,这种希望直接来源于他看湘潇的眼神。湘潇没有说话,望了望冼锐,算是默认。而心里却想:看在初识那晩的份上,给他一个面子。于是,冼锐便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肩照了一张。瞧着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湘潇不得不再次怀疑小柳的话,也许,自己真听错了话,冤枉了他了。可转念又想:怎么会呢?分明是亲耳听见的,人不可貌相的。涉世之初,头脑最好不要太简单了。此后,云和湘潇留了一张,他们三人又合了一张。
在回来的冷饮摊上,云对湘潇说:“湘潇,我看得出冼哥真的很喜欢你。”“但是,根本就不可能。”湘潇冰冷地道。“南昌和西昌的确太远了。”云误会了,像湘潇这种女孩,在乎的往往只是感觉,而绝非“距离”。湘潇不言,眼中盈满了泪却不能诉说。此时,她只注意到自己受了伤害,而丝毫也未感觉到曾经的幼稚,曾经怎样地伤害了一个真心对她的好男孩。“你的心是心,难道我的心就不是心了吗?”宝玉对黛玉说。心里有什么话,不可以摆到台面上来说呢?但是,没有人教过她。
当她们说这些话的时侯,冼锐已被湘潇气到旁边的电子游戏室里去了。冷饮送上来之后,湘潇起初没有动,但想一想,还是过去叫了他。
他们都记不得那一夜喝了什么水果的汁了,时光,就如水一般,被各人用吸管吸进了自己的肚里,再也无法抽出来……
喝完冷饮,冼锐只叫到一辆三轮。云把湘潇往冼锐身上推,湘潇说:“你是不是朋友啊?”将云往座位上按,然后自己坐她腿上。三轮飞驰,两顶“小红帽”随风轻笑。湘潇的裙裾根本按制不住,直扫到冼锐手上。冼锐的心是愉快而知足的,比她直接坐在他腿上更让人欣慰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