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有商人和农民相信。
因为商人总想发财,农民总是很无知。
她,其实没有多倔强的,她很正常。
现在,云都相信了。
泸山上本来就供奉着释儒道三家。
儒家是要吃猪油的吧?
既然上的是泸山,那感谢菩萨,就一定要三家都一起感谢了。
道士有了客源,还不忘分最大的油水给儒家大哥。
没有知识,佛法道法哪里能够传播下去?
所以,都是香蜡纸钱,佛家与道家,都是自家兄弟,随意随意,各自分点就行了。
各位神仙,是多么合情合理地按功劳分配,多功劳,多获得呀。
如果三家都感谢到了,岂不是有了坚定的信仰了?那就同时有了他们的三种象征意义:度量,知识和仙气(气质)。
冼锐的母亲之所以信,不一定是什么消灾,发财和呼风唤雨,而是一种信仰,让佛监督自己,做善事,不违本心。
有了一切美德,难道不就是,能消灾,能发财,能呼风唤雨,风调雨顺了吗?
跟那些发达国家的民族,反而更信上帝一样。
信是因为理解透了。
不信,是因为一知半解。
现在云也相信,佛自有佛理,道自有道理了。
社会也是这样运行的,老大一定要占大头。
如果不支持老大,老大操劳过度,老大营养不良,小鬼全都得饿死。
湘潇还是不信。
她不但不懂佛理,更不懂人世间的道理。
她只懂老板九姐拿了大头,却不懂举一反三,所有行业都是如此。
经历太少,又没有人教她。
她只是笑笑不语。
“但愿如此吧。”她只是在心中这样为自己祝福。
并告诉自己说,绝不可过于依赖他,绝不可只做月亮。
她应该继续练笔,继续保持必要的独立。
“你给你家里人讲过吗?”云问她。
湘潇一听,摇摇头说:“没有。”
“我没有给我妈妈讲过。我很小就没了父亲,她那么疼我爱我,让姐姐常常不服气。我这样说走就走了,竟然还没有姐姐听话,没有姐姐体贴她,我怕我会伤了她的心。再说,她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说着说着,湘潇的眼中便有了泪,忙找了纸巾拭去。
不给佛讲,不给家里人讲,不去和小柳胖子吃饭,她都有她自己很正当的理由啊。
又问:“云,如果是你,你会给家里人讲吗?”
云笑了笑,摇摇头说:“不会。谁家会让自己的女儿,跟一个天南海北的男孩子走?而且还这么快。”
马上,云又换了一个话题说:“你不是给冼锐写了封信吗?他可收到了?”
“收到了,正因为收到了才来的。否则,他不会来。”湘潇说,说完,又想到那封信的可笑,便真的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她对云说:“你知道我在上面写了些什么吗?”
不等云说话,便抢着自己说了:“只写了地址,在邮票上刺了颗心,在里面给他寄了颗开心果,一张他的名片。”
“什么意思啊?”云不解地问。
湘潇将它的含义对于云讲了,是两种。
而且还说:“我这个人,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就——相当可怕。”
云对这种方式极为赞赏,说是:“因事而变,可进可退,不卑不亢。”
又苦笑着道:“湘潇,这种怪主意,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来。”
有了这些谈话,湘潇的心情终于好转。
她含着笑,将最后一口月饼送入了口中。
云走后,湘潇又开始抱着镜子照,不过心情却是大不一样了。
照完之后,她出了宿舍,锁上了门,准备往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