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她说,西昌有好多好玩的地方。
还说:“西昌有泸山,而不是庐山,不一样的。泸山上的松很有名气。”
不知不觉发车铃已响,小叶又说了一些请张姐多关照的话。
“小郗,怎么不跟眼镜到昆明去呢?昆明好玩得很呢。”老广曾这样说过。
现在小叶差不多也是这样说的。
那她学会了,见到人没话说的时候,就海吹一顿当地的名胜古迹,旅游特产,总是没错。
她的心很细,她随时都在观察和学习。
小叶虽然不那么老辣,虽然一看,她就是在找舞台练手,但她,比自己还是能言会道多了。
看来,通俗小说里也有乾坤,它就是普通人的日常。
只是湘潇是看不上通俗小说的,总是跑马观花地看过。
她更愿意背下那些浓缩的精华,流传千年,琅琅上口的古文古诗,更愿意沉浸在那些优美的文字里。
“好,你先上车吧。”张姐对湘潇说,又与小叶道了别。
“小叶,再见,欢迎你以后到昆明去玩。”湘潇说。
说完,踏上了从西安始发,经由西昌,开往昆明的165次列车。
张姐也上了车,指着他们行李包对面的那一对空铺道:“你俩就睡这儿吧。”
说完,就到乘务室去了。
“好,张姐,谢谢你。”湘潇说。
冼锐从塑料袋中取出两个一斤多的大石榴递给湘潇,湘潇不解其意,连忙道:“我不要。”
“给阿姨拿去。”这是最简单的人情世故,都不懂。冼锐很不耐烦地教导湘潇。
她与小叶虽然是同学,但是却有天壤之别。一个太好表现,一个又如此木讷。
他这样对她,就像做父亲的对三岁的小女儿。
这节车厢,一过西昌,一大半的铺都是空的,根本就没有必要送石榴。
况且,这石榴是她特意辛辛苦苦地从家里带来送给他的,他就这么随意地送人,这么不珍惜吗?
是嫌它太沉了,不想提了吗?
湘潇的表情全僵了,一手拿着一个石榴,向乘务室走去。
她将它们放到乘务室的桌子上面,笑容满面地说:“张姐,这是咱们西昌的特产,石榴。你尝尝新。”
“你坐啊,这么大这么漂亮的石榴,咱们西安没有。”
“张姐,跑车好玩吗?以后我上班了,也跑车。”
“不好玩,要熬夜,很苦。你以后也跑车呀?那咱们是同行。”
两人似乎找到了共同语言,接着又聊了几分钟。
湘潇的心中又豁然开朗,最后,她起身说:“张姐,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着,离开了小乘务室。
她跟张姐的解释是,跟她哥哥去昆明,而不好意思说,她是跟她男朋友私奔。
多不好听的词。
再说,从外形上来看,还真有几分像是兄妹俩。
而且,举止也并不亲密,不像是男女朋友。
她出来以后就直往厕所里钻,冼锐坐在那里,见她从他身旁走过,以为她笨得连铺也找不到了。
连道:“在这儿。”
“我上卫生间。”她回头道。
待她出来时,冼锐已经躺到铺上去了。见了她,淡淡地对她说:“你睡上面。”
别人一般让女朋友睡下铺,自己睡上面,以方便围着女朋友转。
甚至来牵一下手,来擦一下油。
而他,却是这样。
由此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她没坐过卧铺,但这种感觉,她很敏感地觉察到了。
她不是想找一个比她强的人吗?当然要这样稳得住,立得起。
而不是,围着女孩子转的,好色小男孩了。
“嗯。”湘潇点了点头。
她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脱了鞋,爬上了中铺,打开了毛毯,然后静静地躺下了。
冼锐忽然起来穿上鞋子,到列车长办公席补了卧铺票,回头又是倒下就睡,侧着的脸还有些发肿。
湘潇探头看着冼锐,看他睡得很香甜。
“他累了,又生病了,让他好好休息吧。”湘潇想,心中的愁结,化为了对他的热爱与关怀。
尽管在吉普车上,她都开始打盹了,但是现在,躺在铺上却难以成眠。
半个小时之后,列车经过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