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这样的,温度太高,从内心就把自己烧死的瓷娃娃。
她真是自作自受。
她自己也知道,昨天晚上,她不应该胡思乱想,而应该保持体力。
可是她的脑子已经不是她的脑子,她已经不能自主。
但是,这是她的终身大事,是决定她这一辈的事,她就不应该想一想吗?
这世上,没人替她去想,她只有自己独自一人,胡思乱想了。
“三人套房多少钱一晚上?”湘潇在恍恍惚惚之中,听见冼锐在问总台小姐。
“一百二。”
“那我们住三个晚上。”冼锐说。
写完号以后,他们到房间里去。
没有电梯,他提着行李往楼上走,湘潇提着自己的行李,跟在后面追。
他身轻如燕,她步履蹒跚。
她刚才的话,早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或者,他并没有忘,他就是认为,她就是应该对自己的决定接受惩罚,她就是应该对自己的决定负责到底。
来到三楼转角处,那里有一个电话亭。
冼锐去打电话,湘潇放下了包,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远远地依着楼梯扶手,看着他。
冼锐用南昌话打电话,她听不懂。
但是她从他转头来看她的目光中猜测到,他好像在电话里,兴高采烈地提到了她。
他边打电话边扭过头来对湘潇笑,笑容很开心,很灿烂。
上五楼,进房间以后,冼锐指着较小的那间房间,委婉地对湘潇说:“你睡这儿。你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说完,转身到另外一间大房间里去了,那边是一间三人间。
湘潇的心情很愉悦,忍耐了这么久,她终于听到了这一句充满温情的话语。
就因为这一句,她觉得昆明她没有白来。
目的地到了。难道,他的,关于行李包的惩罚,暂告一段落?
她环视着房间。
玫瑰红的地毯。靠门的地方,放着一张单人沙发。紧挨着它的是橙色写字台。它挨着窗,上面放有一台14寸的彩电和一本蓝色的服务手册。
左边是一张单人席梦思床,床罩和被套,枕套,都是让人倍感温馨的心形花型。
床的上方吊着一个透明的纱帐,是当时比较高档的灯笼罩。
洁白的窗纱,翠绿的窗帘,让人的心情一下爽朗。
“郗湘潇!”湘潇刚刚和衣躺到床上,就听见冼锐敲着门,在轻声地唤她。
“哎,什么事?”湘潇脆声应道,起身趿上拖鞋,窜到门边,迅速将门拉开。
“湘潇,小王来了。”冼锐朝她笑道。
“小王,你好。”湘潇莞尔一笑,首先招呼了小王。
“小郗,是你啊!”小王非常惊讶地道。
冼锐刚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让他猜,他却怎么也没猜到是湘潇。
看着小王那惊讶的表情,湘潇想:难道还有备选项吗?难道她不是唯一吗?
或者是,他说他带了一个女孩子来,小王怎么也猜不出来,正想着,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这公子哥,头脑不同于常人,从来都是留身不留情,最近却接二连三地发昏。
却并不知道,原来还是她,还是同样的一个人。
原来在西昌的那几天,他竟是认真的。
好像,这些都不重要了。
“你怎么叫她小郗呀?”冼锐笑道,兴奋地拍了拍小王的肩。
“那叫什么?”小王望着他,不解地问。
冼锐笑而不言。
湘潇在心里猜,但是她实在猜不出来,他到底想让小王叫她什么?
顿了顿,冼锐将手轻轻搭到湘潇肩上说:“我和小王有事出去,等会儿有个姓李的人来,你招呼一下。”
然后松开了她,去行李包中迅速取出公文包,说:“再见。”
“我记着了。那再见啊。”湘潇含笑而说,目光紧牵着向门外走去的冼锐。
他们走了以后,湘潇拉开行李包找着换洗衣服,她想去卫生间洗个澡。
她将她的包有条不紊地翻了个遍,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件,能够配得上这瑰红色地毯的衣服。
甚至连这个印着小虎队海报的行李包,放在这里,也有些夸张,也有些突兀了。
她有些后悔了,自己确实不该带这些衣服,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