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潇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父亲了。
父亲在世时,是小站的站长,要管20几个人。
而且,有的人就是死皮,好逸恶劳,不想干活。
如果父亲不横,又怎么能管得下来呢?
从此以后,母亲虽然还是没有说父亲的好,因为她不习惯。
但是,她再也不说父亲的横了。
关于她的名字,是母亲在翻字典时取的。
她无意看见那两个字,很特别。
再一想,和她的姓很搭配,就取了。
那是一本小字典,和她小学时用的差不多,上面的解释是:“潇,湘,湖南二水名,在零陵县合流。”
就再也没有别的了,既没有林黛玉住潇湘馆,也没有湖南有潇湘书院,或者湘妃竹的传说。
母亲想,不管怎么,这大江大河,总比小水荡好。
至于为什么叫湘潇,而不叫潇湘?
因为那个,很拗口。
而“湘潇”,很顺口。
原来她的名字,是她扛大包的母亲,随意翻字典时取的。
也并没有像她所想像的,那么古典和有诗意,也并不叛逆。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百年以前,又有几个人,不是住在农村里的呢?
她这个独特的名字,确实让很多人,记住了她。
姐姐出生的时候,父亲正在成都学习,就为姐姐取了“珍贵的芙蓉”,叫“珍蓉。”
芙蓉,成都的市花。
那是有想法,有韵味的,那是他平时水平的正常发挥。
比川大教授取得还好。
她的班主任,叫“金蓉。”
她父亲,是川大的教授。
其实不是的。
父亲只是偶然去了成都一次,他取的名字,巧是巧,但是是表面上的意思。
而教授,才是每天都生活在那里,见证了芙蓉树的抽枝发芽,开花结果的。
芙蓉树发芽时,是浅绿色,远远地看,有点带金色。
芙蓉树的叶子是淡绿色,比那深绿色,光亮许多。
芙蓉树的树干,是浅色的,发亮的。
芙蓉树的果实,真是金色的。
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这么多,也不会这么严谨。
每一朵成功的花,都是人工精心培育的结果。
山野里那朴素耐看的小花,终难登大雅之堂。
每一个成功的人,都是人工精心培育的结果。
即便是民间艺人,也是经过后天的不懈努力。
更别说,教授和各行各业的佼佼者。
等到她出生时,母亲争着要为她取名字,她就是乱取了一个,竟也如此地独立于众人。
母亲,从来不认为父亲是站长,而自己却只是个扛大包的,而低他一等。
她觉得,他们既然是夫妻,那就,一定要是平等的。
这简直像极了她和冼锐,她什么也不会,竟然胆敢与他相争,觉得自己,还行。
她是那么,像母亲!
父亲是干实事的,而母亲,才是梦幻主义。
连爱掉眼泪,也像母亲。
像母亲,笨是笨了一点,但只要坚持地,去做一件事情。
也,还行。
因为认识了冼锐,她终于理解了父亲母亲。
母亲也终于理解了,她一直都理解不了的,父亲的“横。”
她自己进步了,连她母亲也有了长进,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如果是这样,那冼锐的横,也就很好理解了。
他不但要管人,要让人干活,还要发泄一下,自己心里的压力。
父亲,还有上面的领导做决策。
而冼锐,却是要,事事自己定方向,自己拿主意。
发脾气,就是最好的方法,最恰当的方法。
他发脾气有个特点,就是发完之后自己马上就好,不用任何人去劝。
就像他初中时到处打架,而一上高中,马上就能够收住。
说不打了,就能够不打了。
这样,他体验到了两种人生。
难道九姐要对神经病说:“请你下次不要来了”?
难道胖子要对云说:“请你下去,不要在楼上了”?
他们,会听吗?
有一天中午,湘潇在办公室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