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看不到公路。可以说这个城市就像是一座原始森林。”
随后他又指了指这艘游轮:“而这艘叫贝德岚号的游轮,虽然残破,到处锈迹斑斑,但并没有覆盖绿色植物。也就是说,这艘游轮和这个场景,存在着某种不协调感。似乎对于这个场景而言,游轮是一个格格不入的新事物,是被强加于此的。”
“你想说什么?”说话的是不怎么开口的天极子。
“我想说的是,如果像你说的天目试炼被污染了,那污染它的,可能并不只是一样东西。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这么形容,但刚才巧盒里的怪物、这荒废的丛林般的城市,以及这游轮,都不像来自同一个地方。”
“那又代表什么?”
“说不上来。我也不确定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白说?”宣文说道,“你这就是胡乱猜。”
花盛开始觉得头疼,看到太上小君就在旁边,便问道:“太上小君,从刚才到现在,你觉得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上小君摇摇头,说道:“我们不明白,是因为我们处于正中心,所以我们看到的不是全貌。”
“你觉得全貌是什么?”
“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现在看到的都是某样东西的碎片。”
“你是指?”
“就像你说的,我们看到的东西互相之间,明显会有格格不入的感觉。这只是我们发现的,或许会有更多。但绝不会是毫无缘由。我们在这看到很多,有真实,有虚假。但这些真假也许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谁希望我们看到这些。”
“你的意思是,这些所见的背后有缘由?”
“当然有。可以肯定大家仍处于天目试炼之中。只是如天极子所说,巧盒夺局被污染了,所以我们此刻看到的并非都是假象。有一些是真的巧盒夺局,比如那些残存的试炼规则和瓷盒,而剩下的应该就是侵蚀仙阵的‘污染’。更何况,这污染之物也许不止一种,那就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但所有东西总会有个原点。”
太上小君停了停,说道:“我们只是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花盛觉得太上小君的话不无道理,他飞上石盒顶上,那血太极仍在。而那八个瓷盒却已不知所踪,兴许是被洪水给冲走了。
他刚想在血太极上寻找些线索,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震得自己脚底发麻。
紧接着一束火光冲天而起。花盛抬头望去,发现游轮的上方被火焰完全点燃。
众人被这响声一惊,刚想飞上去探个究竟,只见在那火焰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形态佝偻的身影。那身影枯小瘦弱,在火焰中却如履平地一般,向众人所在的方向慢慢地走了过来。
风助火势,火借风力。尽管正下着漂泊大雨,但却丝毫没有减弱火势。
“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离为火。”太上小君跑上前来,说道,“这就是刚才瓷盒都被打开的原因。这四种卦象中隐藏的东西和入侵法阵的事物之间存在联系,所以瓷盒才会打开,并触发了某些东西,或者像是条件……”
太上小君像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厉色喊道:“快退后!这家伙有股说不出的邪气!”
随着那身影慢慢走出烈火,花盛才看清,竟是个骨瘦如柴、相貌奇丑的老太婆。
那老太婆不停地喘气,像是因为走了很久而上气不接下气。若不是刚才的火焰无法伤及她分毫,花盛定会认为这就是个长相丑陋的老妇人而已。
“怎么回来了?冥幽……冥幽去哪里了?”这老妇人嘀咕着什么话。
然后老妇人往四处望去,自言自语道:“不对,身体不见了……”那老妇人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自己的腿,然后继续说:“不见了!不见了!”
“你这疯婆子,在胡说什么?什么身体不见了,你不是手脚俱全?”灭影喊道。
“灭影!小心,她不是什么善类!”太上小君并不像在开玩笑。
那老妇人看了一眼灭影,用嘶哑的声音叨念:“灵族?好久没见过了。”随后又瞄了一眼旁边:“太上小君和天极子!你们怎会在这?不,你们早该不属于这里了!”
“你认得我们?”太上小君做出提防的态势。
枯瘦的老妇人没有理会太上小君,反而用形同枯木的手指了指天极子:“你早已死了!”
天极子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妇人。
“胡说什么!他不是活得好好的!”灭影说道,“老糊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