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体内五脏六腑都要被撞得移了位,剧痛之中喉头发甜,仰头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向后飞出,与老刘头双双跌入废墟断垣之中。
两人忍住剧痛,在废墟中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靠在残墙上积蓄力气,只待那尸近前再做最后一搏,不料却见那尸停了脚步,嗬的厉呼一声,掉头朝墙外街面跃去,嘭嘭嘭跳跃声中已是去得远了。两人不解,朝街面望去,街面空空荡荡,那些尸人也不知何时早散得干干净净。两人呼地松了口气,方觉得身子疼痛难耐,互相搀扶着坐了下来,休息良久方缓过一口气来。
阳有仪捂着胸口喘着气道:“这家伙好生厉害,若不是突然走掉了只怕咱俩就得乖乖玩完。”
老刘头捏着手指细算一番,苦笑道:“原来是寅时到了,再过一会天就亮了,这时辰救了咱俩一命,这妖物再凶也总是见不得光的。”
阳有仪呼出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我还纳闷它怎么突然就走了?”转念一想,道:“一只都如此厉害,还有另外几只,再加这遍地的尸人,往后的日子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只是不知道南坡镇现今如何了?”
老刘头摇头叹道:“尸兵一出,绝无幸理,北岗镇尚且如此,你想南坡镇还能如何?”说完又是低首叹气一番。
两人望着天边那一抹的亮光,皆各自想着心事沉默不语。良久老刘头开口道:“还要去南坡镇瞧瞧么?若是不去,趁着天亮咱俩按着原路返回州府,一个白日的路程足够脱离北岗地界,等到了州府集齐人手带好物事再杀将回来?”
阳有仪摇摇头道:“此法甚好,只是我挂念着我那傻师弟,不管如何都要回去瞧瞧的,若是返回州府,路途遥远,还要召集各路好手前来相助,这一来一去,就算我那师弟没死也得耽误死了。”
老刘头沉声道:“你可想好了?这一去南坡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到时候出可就出不来了。”
阳有仪转头望着南坡镇的方向面色坚毅道:“没什么好后悔的,就算明知是死路也得闯上一闯了。”
天际渐渐亮了起来,一注强光从天边呈露,将黑暗阴霾尽数一扫而光。
阳有仪扶着老刘头出了残楼,行到街面上。四处仍是静悄悄的,空无人迹,若不是身后这处已经坍塌了的小楼和身上难忍的伤痛,两人只当昨夜做了场噩梦罢了。
老刘头道:“我俩可得急着赶路,从这里到南坡尚有百里之地,行得慢了可就入夜了。”
阳有仪游目四顾道:“不急,须得寻些防身的器具才成,如此两手空空,再加两人身上都伤得不轻,再碰上尸人可就不大妙了。”
老刘头点头道:“你这话倒提醒了我,咱们先去寻家米店,进去掏些糯米来,那些物事对付尸人甚是有效。”两人当下互相搀扶着,步伐蹒跚沿着街面的店铺招牌一家家找寻起米店来,昨夜被那尸兵猛力一撞,两人当真伤得不轻。
这一直走到街尾,却是寻不见米店的招牌。老刘头有些纳闷道:“我来过北岗镇好多次了,那岑家粮铺应该就在这条街上啊,怎的如今竟然寻它不着了?没了招牌难不成早就关门歇业了?”
阳有仪听老刘头这么一说,心中略有所思片刻,道:“只有一种解释,估计在我们去州府的这段时间里,岑家可能是出什么大事了?我自个猜测,岑家肯定是被安然寻上门去了,所以才迫不得已关了店铺,至于安然对岑家做了什么事情?还是回到南坡瞧瞧才知道,应该是小不了的事情。”
老刘头道:“既然如此,米店是找不到了,只能挨家挨户的搜寻了,那么大一个镇子,岂有无糯之理?弄不好还能寻上几件称手的兵刃。”
阳有仪一拍脑门,笑道:“前辈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这农家宅院的,家家户户大门上都悬有一面镇妖镜,咱们何不取下作为防身之物?”
老刘头听了连连摇头摆手道:“不成不成,那些不就一些寻常之极的破镜子罢了,是平日里一些低俗的江湖神棍搞出来糊弄老百姓的玩意,又不是什么真的镇妖物事,做不得数的,若是有用,镇子里这些人家怎么全都没了?”阳有仪方才只是无心之话,如今被老刘头这么一说,才觉得甚有道理,不由觉得面红耳赤默然不语。
两人当下分开各入民房之中搜寻起糯米等物事来。阳有仪选了立于街中间一家门面较大的宅院,心道必是些富庶人家,料来这等物事是少不了的。伸手推开了虚掩着的院门,跨步入到院中,稍加打量了下院中格局,心想着糯米器刃必是放在厨房之中,也不入正堂偏房之类的屋子,径自往后院行去。才行了几步,